肖凤仙边聊天分别往吴棋荣和孟采薇的茶杯里添加了一些茶水,继续说道:“表舅,你可能都想像不到大专毕业出来找一份还算体现的工作简直比登天还难,眼看着自己口袋里面剩下的钱连‘城中村’一间小平房的房租费都快要付不起了,为了省钱每天只吃两包泡面,又死活不肯回凤山农村那穷得鸟都不拉屎的偏远小山村去;刚好遇上殡仪馆招工,顾不了那么多一咬牙就去了;如果不是遇上表舅你这样的热心好人,可能就要在殡仪馆干一辈子了。”
肖凤仙的辛酸往事仿佛唤起了孟采薇的共鸣,她的双眼有些潮红起来,她赶忙喝了口茶水,借以掩饰自己的表情。
肖凤仙对凤山县农村那穷得鸟都不拉屎的偏远山村的描述,也勾起了吴棋荣对他那所处凤山县最偏僻小山村家乡那不堪回首苦涩往事的深深回忆:那最偏僻小山村与外界相连通的只有一条羊肠小道,从那条羊肠小道翻山越岭走到乡里至少也得花上五、六个小时,小山村里的女娃成年后都恨不得早早嫁到山外去,而小山村里的男娃成年后要娶一个山外的老婆那真是难于上青天,所以那条偏远小山村是让女娃一听到村名都头皮发麻的光棍村。
因而,吴棋荣对肖凤仙宁愿去殡仪馆工作也不情愿回到凤山县那偏远小山村去的做法感同身受。
肖凤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了,表舅,不说那些让你和孟助理扫兴的辛酸往事了;对了,反正小河去中心市场买菜也没这么快回来,我知道很多人特别是高素质的精英人士都喜欢听惊险刺激的‘鬼故事’,不如我给表舅和孟助理讲讲我在殡仪馆亲耳听到、亲身看到的惊悚万分的‘鬼故事’吧……”
吴棋荣一听到“鬼故事”,那委实是既爱又恨。爱的是,“鬼故事”带来的惊险刺激感让人大呼过瘾;恨的是,就在昨天晚上他都亲身遭遇过惊悚万分的“鬼故事”。
连孟采薇这个秀美女孩一听到肖凤仙提起要讲在殡仪馆亲耳听到、亲身看到的惊悚“鬼故事”,也呈现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肖凤仙意味深长地望了吴棋荣一眼:“表舅,真的要讲‘鬼故事’吗?话说真的好惊悚,不过也真的很刺激!”
肖凤仙这句话更是提起了吴棋荣听“鬼故事”的兴致:“凤仙姑娘,讲吧,反正小河买菜还回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听听你亲耳听到、亲身看到的‘鬼故事’究竟有多惊悚,有多刺激!”
孟采薇也在一旁随声附和道:“凤仙,既然老板有兴趣听,你就赶紧开讲吧,对了,记得不惊悚、不刺激的就免讲。”
开讲之前,肖凤仙又给吴棋荣和孟采薇添了一些茶水,她自己也
喝了口水,又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
就在去年中元节,也就是民间所说的“鬼节”,恰好是本姑娘值班。
原本七月十五应该是月圆之夜,可也奇了怪了,仿佛老天爷专门故意与本姑娘开玩笑似的,那个晚上是居然是一个月黑风高夜。
本姑娘作为一个刚走出校门不久的女孩子,上班两个多月来第一次在“鬼节”值班,又遇到这么一个月黑风高夜,心里真是怕得要命。
殡仪馆地处于偏僻郊区的一个荒山垇里,周围方圆几公里都没有一个村庄,话说任何一个村庄和任何一位村民都绝对不愿意更不欢迎殡仪馆做邻居。
殡仪馆有一幢陈旧的四层楼员工宿舍,位于殡仪馆一个偏僻角落,窗外就是那座长满野草和杂树的荒山野岭。
之所以员工宿舍选址在最偏僻的一个角落,据说是为了尽量离停尸房和焚化间远一点,其实殡仪馆就那么巴掌大一点地方,即使最偏僻的角落又能离停尸房和焚化间有多远?
殡仪馆的员工之中,有点钱的都在市区买了房,即使没钱的哪怕借钱也都在市区买了房,一下班就坐着殡仪馆的通勤车赶回市区去,晚上谁都不愿意在殡仪馆待下去。
每天晚上,殡仪馆一般安排三个人值班,一个馆领导,一个殡葬车司机兼遗体接运工,一个入殓师,至于火化工则用不着晚上值班,因为一般不可能晚上火化遗体。
说是三个人值班,其实大都是两个人真正在馆里值班,因为殡仪馆的领导虽说是屁大一点的官,然而所享受的待遇却也普通员工大不相同,人家犯不着傻乎乎地待在那种“鬼地方”值班,往往只是电话遥控值班而已。
话说去年中元节那个值班的月黑风高夜,那个殡葬车司机兼遗体接运工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员工,本姑娘身为刚毕业不久的女孩子或许是与他年纪相差太大有显著代沟的缘故,两人没话可说,分别待在各自宿舍不相往来。
本姑娘身为刚毕业不久的女孩子,宿舍分配在老员工都不愿意住的一楼地处楼梯口的一个简陋单间。
那一夜,靠近荒山的那一面窗,薄薄的窗帘外,山风阵阵,树影飘飘,荒山上还有声声怪啸传来,又有幽幽蓝光在闪烁。
更惊悚的是靠院子那一面窗外,隔着薄薄的一层窗帘,停尸房和焚化间隐隐约约有一阵阵怪异的声音频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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