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我和陆庭修很默契的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看见年年,陆庭修立刻上前抱了抱他:“儿子,对不起,吓到你了。”
年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表情,他才小心翼翼的说:“没事,我也把爸爸挠伤了,我也对不起你。”
“是我先吓到你。”陆庭修诚恳的说:“年年,不要害怕爸爸,爸爸当时并不是想打你,我只是想把你抱到妈妈面前跟她好好说说,没想到情绪太激动了把你吓成这样……爸爸保证再也不这样了。”
年年点头,对他甜甜的笑了笑:“好。”
一场本来一触即发的战争就这样哑火了。
因为受伤,陆庭修接下来的几天都没去部队,更没出门,整天待在家里,接送年年上下课,空了还去公司接我下班,端的是一副好爸爸好老公的人设,面对我的态度总是小心翼翼的,恨不得在我手机里给他自己设置一个定位,以此来证明他真的没去找穆子月。
在他这种近乎卑微的讨好下,我不仅没觉得释怀,反倒有种越来越心凉的感觉。
这天,我开完会回到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陆振明坐在我的办公椅上,手里拿着我摆在办公桌上的全家福照片仔细端详着,看见我进来,他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而是淡淡的说:“回来了。”
我戒备的看着他:“陆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言外之意,没事你就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
陆振明只看了我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继续端详着照片里的陆庭修和年年:“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会来找你,肯定是有事。”
我走过去,把手上的资料往桌上一放,开门见山道:“如果是想要我给陆庭修吹耳边风,那你还是算了吧。”
陆振明眯起眼睛:“你倒是聪明,能不能说说,你为什么不肯帮我?”
“七年前我就不喜欢勉强自己,那时候我一无所有,现在我什么都有了,更不想勉强自己去迎合不待见的人,这是我的底线。”
“好,很好。”陆振明站起来,他眼角的皱纹深了很多,整个人的气势看起来越发凌厉:“你很有骨气,不过你应该很清楚,骨气这种东西,除非为国殉身成全民族大义,否则落实到私人恩怨这些小事上,会很吃亏的。”
我耸耸肩:“最坏的结果我都能接受,所以无所谓了。”
“我的意思是说,你能放弃年年?”
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笑了:“我不一定得放弃他,你也未必能留得住他。”
“那我们走着瞧吧。”陆振明也不多做停留,越过我就往门口走去。
但是走到门口,他又停住脚步,转身看了我一眼:“沈小姐,撇开我们这么多年的恩怨不谈,其实我挺欣赏你这个人的,可惜啊,你的倔强和骨气没用对地方。”
我:“……”
陆振明走后,我故作淡定的继续处理公事。
其实我跟陆振明说,我能接受最坏的结果,无非是确定他不会伤害年年,只要年年没事,别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晚上,我在公司加班到很晚,下午的新品发布会很顺利,但也几乎把我的精力全都抽干,此时整个san人去楼空,待在这样一个寂静空旷的办公室里,我心里是说不出的寂寥,太阳穴也隐隐作痛。
我之所以这么热衷于珠宝设计这一行,是因为每次的新品发布会站在台上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太好了,我终于能理解华女士对这一行倾尽一生的热爱了,如果不出意外,我以后也会一直一直喜欢这一行,发自内心的热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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