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不吃饭,陆庭修也一日三餐定时定点的送到我面前,我不吃,他再端走,然后待在房间里定定的看着我,时间在这种煎熬里变得尤其漫长,短短三天时间,我却感觉过了整整一个世纪。
第三天晚上,陆庭修打电话叫来一个女人,她拎着医药箱一靠近我就知道她想干什么,我连忙往后缩。
坚持了三天,眼看陆庭修快熬不下去了,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功亏一篑。
陆庭修却好像早就看穿我想干什么,我一出现挣扎的动向他就扑上来,死死的摁住我,对那个女人吼道:“快,给她打针。”
那个女人给我打了一针,针水注入体内,我浑身的力气立刻跟被抽离了一样,强烈的疲倦感袭来,我使劲儿想要睁大眼睛保持清醒,奈何敌不过来势汹汹的药力,在意识模糊之际,我听到陆庭修对那个女人说:“给她注射营养针,快!”
等我再次醒来,窗外已经透出晨光,陆庭修趴在床边睡着了,我眯了眯眼睛,感觉喉咙干渴到好像要裂开,而且本来已经熬过了的饥饿感又开始复苏,我微微一动,胃里就翻江倒海的闹腾。
这一动陆庭修立刻跟被针扎了似的醒过来,猛地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我,确定我没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想吃点什么?”
我没说话。
陆庭修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说:“看见没有,想要对付你我有的是办法,你要是继续跟我杠下去,我每三天给你打一次营养针,保证你饿不死,也不让你活痛快,你看着办吧。”
小腹绞痛得厉害,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看着他的眼神里全是刻骨的恨意。
陆庭修说完这番话后转身走出房间,做饭去了。
我挣扎着坐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不知道自己这样活下去和陆庭修互相折磨还有什么意义。
也许当初在被余北寒赶出家门的时候我就该识趣一点死了算了,苟活下来,过了一段自以为很快活的日子,现在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我越发怀疑老天爷一点都看不得我好,给我一点甜头过后要用高于甜头百倍的痛苦来折磨我。
我前世一定是个大恶人,这辈子才会这么倒霉。
在这种极端消极的情绪里沉浸了一会儿,陆庭修端着粥进来了,他毫不客气的把粥往床头柜上一放,冷声说:“昨晚吃剩的,反正你也不吃,我就是端进来意思一下,不吃是吧?我端走了。”
他转身刚要走,我叫住他:“等等。”
陆庭修回头,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把粥往我跟前一放。
我轻轻推开,问:“能让我跟疏影说说话吗?”
陆庭修皱眉:“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就是想他了,想跟他说说话。”
陆庭修嗤笑:“我可不认为你跟他会这么姐弟情深。”
我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不可以吗?”
陆庭修顿了顿,拿出手机,我立刻伸手去接,他却缩回手,打开信息功能:“说吧,想说什么我发信息给他,他训练不能带手机,每天晚上只有半个小时能和家人联络。”
他防备我防备到这个份上,把我所有想要求救的路都堵断,我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陆庭修毫不躲闪的和我对视着:“沈疏词,别在我面前耍花样,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别说你能不能把求救信号传达给沈疏影,就算能,他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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