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叔应该是被那业火烧死了,烧得魂飞魄散,而他的身体,还依旧完好无恙,得道一说,不过是寄托人美好的愿望。
汪叔变成了植物人。
我对汪叔临死前,忽然在说冷,好冷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难不成业火,是烧到最后,能变冷的吗?
我后来,在某个偶然的闲暇时刻,又和心理医生沫小兮聊起了这个事情。
她对我说,用法医学上的专业术语,这可能是一种反常脱衣现象。
一些冻死者,临死前会觉得很热,一反常态的脱掉衣服和袜子,所以很多冻死者被发现尸骸的时候,临死前都是不穿衣服的。
人们会产生疑惑,为什么那么冷了,都会把衣服脱掉?
这种情况,现代科学还不太能解释人体的神秘,有很大的论据,说是体温调节中枢在临死前出现麻痹,而引起的。
而反之,被热死前,也会出现这种现象,在被热死的瞬间,会觉得很冷,要疯狂穿衣服。
我当时听了这个事儿,心里有些对于汪叔的死有些释然,也可能是被岁月渐渐冲淡了这份冲击。
而业火焚身,也会出现这种反常脱衣现象吗?
烧死了灵魂,身体还完好无损的这种事情,我本身就觉得有些怪异,这个世界太多难以理解的神秘,人们对于未知,应当谨记敬畏和卑谦。
可这个时候,我忽然想:
既然这个业火都让人难以理解,那么当时的汪叔被烧死,隐约看到阴灵飞起的一瞬间,是不是真的成佛了呢?
我不知道。
我宁愿相信这个可能的存在。
我忽然想起了地藏菩萨的典故,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也是杀生佛,一尊佛宁愿坠入地狱,也誓要杀尽恶人。
我后来也偶尔趴在收银台上,不断的想,真的想了很多很多,觉得有些恍悟,又有些难以理解。
这件事毫无疑问,对我的冲击力极大。
汪叔的故事,一个真男人就该上男人,知男而上的凶人故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他那一句带着双重意义,对我冲击力十足的一句话。
“一个真正的强者只会勇于去征服强者,不应该去欺负弱者……迎难而上,才是真男人!”
……
汪叔去世后,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的权势,统统土崩瓦解了,他的钱,早就被他背地里捐助光了,而那些女人,流回了骏爷的手里,整个势力和产业迅速被骏爷接收。
我再一次见到了骏爷的手腕,只怕骏爷早就准备好,等着汪叔的死了,只怕没有接着汪叔把我拉下水一起死,有些遗憾。
我也清楚的知道,骏爷尽管接手了汪叔的活儿,却不敢像汪叔一样干活,那一批女人,用完了,就彻底没有下一批了。
这种事,有悖人伦,没有下一个人愿意像是汪叔一样,被业障缠身,为了钱把自己的命搭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睡得很沉,却被白小雪早早的叫了起来,她做好饭菜,敲着门口叫我吃早餐,然后教我继续练习五禽戏和内视。
我一边练功,一边说:“骏爷真是一个很凶的高人,不愧能在这里扎根那么久,根深蒂固,这第二波攻势,我差一点就中招了,骏爷可能认为,即使没有把我拖下水,汪叔的死,能对我造成很大的心理攻击,可惜不是。”
“哦?”白小雪优雅冷清的笑了笑。
我笑了笑,面色严肃的说:“骏爷没有想到,汪叔临死前还有一个后手,他还藏着一个人中妖交给我,并且汪叔的死,只会让我把悲愤化为力量,继承汪叔的遗愿,我要干倒他!成为这片地方的话事人!”
“心情不错,状态也很好。”白小雪笑了笑,指着关在笼子里的那个人中妖,说:既然这样,也该办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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