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存在什么服务员,也不存在什么披萨,那只是老白进门时给他营造的一个短暂的梦境而已。
“其实,披萨在这里。”老白说着,双手缓缓移动,在鲍勃的眼前画了个圆,随着手的动作,圆形的披萨就在眼前凭空的一点点呈现,没有任何遮挡,就这样生生变了出来。
鲍勃眼中满是震惊,忍不住感叹道:“这是什么魔术?太神奇了!”
仍旧只是幻象而已,老白的手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而在鲍勃眼里,一张披萨悬浮在空中,仿佛是从另外一个时空来的。鲍勃上看下看,透过披萨,看到了另外一个时空里的画面。
……
漆黑一片,是夜里,在山间的密林,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握着酒瓶,喝一口酒唱一句听不太懂的曲子,好像是这个国家传统的艺术,鲍勃并不懂,但是这老人唱的津津有味。
酒喝光了,那依依呀呀的曲调仍旧没有唱完,声音婉转,抑扬顿挫,哪怕听不懂也能感觉到其中的韵味。和戏台上那种夸张的打扮不同,老人并没有化妆,一身得体的西装很是正式,手里拿了一根粗绳子,绳子搭在胳膊上,举手投足颇为认真。
“我坐在城楼哦,观山呐啊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眼前的场景异常诡异,夜黑风高,荒郊野外,一个穿戴的整整齐齐的老者迈着四方步,尤雅的演绎着这个国家被誉为国粹的艺术。像是看电影,不过鲍勃隐约感觉到,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那老者依依呀呀的唱着,把绳子系到了树杈上,一个绳子套垂下来,十分优雅的钻了进去,随着最后一个甩腔结束,老者一个亮相,脚下蹬开了石头,人便挂在了树上。
山风吹过,老人微微摆动,再无声息。
耳边一个声音传来:慢粒白血病患者边宏昌,因无力支付药费,不忍拖累家人,自缢于青玄山林家台,享年56岁。
画面破碎,似乎是穿越的感觉,天一下子亮了起来,太阳就挂在头顶,晒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鲍勃似乎置身于闹市,天桥上,一个老者正跪在那里,身旁杵着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的是汉字,他并不认识。
天桥人来人往,行人行色匆匆,少有驻足观望者。
这时两个学生打扮的女孩走了过来,一人看到老人乞讨,好奇看了看牌子上的内容,顺嘴读了出来。
“我叫聂长平,68岁,天阳第二造纸厂退休职工,孙子聂小龙17岁,患有慢粒白血病……”
那女孩好奇,蹲了下来,还特意看了一眼老人面前的诊断书复印件。
女孩同伴往饭盒里扔了一块钱,拉她道:“行了行了,给完了,咱走吧!”
女孩微微摇头,解释说:“我知道这种病,吃一种抑制剂能够治疗,可是那种药特别特别贵,他不是骗人的!”女孩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五十块钱,递给老人家,什么都没说和同伴走了。
身后,老头脑袋磕在天桥的铁板上,咚咚作响。
“好人一生平安!”
一个父亲,手持菜刀,双目血红,为了女儿的药敢和警察对峙。一个儿子,被几名警员按在地上,看着父亲的救命药被拿走,只能无助哀号。一个老妇人,抱着亡夫遗像喃喃自语,另一个老妇人,正大把大把的把黄色的药片塞进嘴里,嘎巴嘎巴地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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