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腰把钱捡了起来,包括那张弄脏了的,我们赚的每一分钱我都会记账,这些钱都是大家的,我无权放弃。
在我们走出那间宿舍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爆笑,我身子抖了一下,很想回头一拳轰在马波那张臭脸上,但我不能,我没得选,一时的痛快并不能帮我把烟卖掉。
“操!马波个傻逼,刚被白哥收拾过,皮又痒了!”眼镜骂了句。
“眼镜,千万别跟老白他们说。”我拉住眼镜很郑重的说道。
“知道了。”眼镜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遍了一楼的宿舍,卖掉了一半,然后我们又走回宿舍,我们新生住在一楼,楼上住的都是老生,其实老生消费能力更大,但我没有上楼,我跟老生来往太少,贸然上楼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坐在宿舍我皱着眉头思索,我感受到了压力,我宿舍里满是香烟,卖不动让我发愁,这可都是钱啊!
眼镜见我发愁,拉着我出了宿舍,我们走到宿舍楼外的花坛上,眼镜和我一人点了一根烟,我本来不抽烟,眼镜也是,但卖烟后我们都开始抽烟了。
“我想的太简单了。”我挠着脑袋说。
“不急,慢慢卖呗,我们又没亏。”眼镜无所谓的说道。
屋外冷风乍起,天气渐渐转凉,秋天了,宿舍楼里灯火通明,所有窗子都亮着灯,嘈杂声时不时传出来,还有学生坐在窗台上弹琴,我抬头仰望着宿舍楼,心里一阵感慨,果然做什么都不容易啊!
我们一直坐到熄灯,我一点困意都没有,想着心事,星空很美,周围渐渐安静下来,不知道哪间宿舍传出一阵歌声,歌声里发泄着年轻的肆意……
“回去吧,一会老头该锁门了。”眼镜推了我一下。
眼镜说的老头是门房的张大爷,宿舍楼的门卫,我们站起来往宿舍走,走到大门伸手一推,很意外门已经上锁了!
刚熄灯一般不锁门的,张大爷今天锁早了,我们被关在了外面。
我在门上拍了拍,没人回应。
“张大爷。”眼镜叫了声也没得到回应。
我们有点慌了,这下回不去了,怎么办?
“眼镜,耗子,干嘛呢?”这时候身后传来人声,我一回头,我们宿舍的高林森和郑龙站在我们身后。
说起高林森和郑龙,这两个家伙就是网吧狗,除了开学那几天,后面整天就泡在网吧,我们见面的机会都少,有时候他们也回来,都是在半夜,一般我早晨起床能看见他们在床上睡着。
他们这样的学生有一些,也没人管,这学校就是这样,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不上课老师也不问,反正学费交了就行。
“怎么,门锁了吗?”郑龙笑道。
“这个老张头,这才几点嘛。”高林森绕道门房窗户下,伸手拍窗。
“老张头,我们回来了。”高林森叫道。
“臭小子,来了!”屋里马上就有回应了。
我目瞪口呆,老张头脾气很大的,经常冲学生发脾气,特别是新生,高林森他们啥时候跟老张头关系处的这么好了!
张大爷打开了门,高林森先进,他搂住张大爷的肩膀:“老张头,今天咋睡这么早。”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张大爷掀开高林森,嘴上说着,脸上全是笑。
我们几个回到宿舍,我就问高林森:“你咋跟张大爷处这么好。”
“嗨,这算啥,他跟我们那一片所有老头关系都不错,这他妈是他的特异功能。”郑龙笑骂道。
“我从小跟着姥爷长大,总是混在老头堆里,练出来了。”高林森嘿嘿一笑。
躺在床上,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睁着眼睛想了半天,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跟老白他们一碰头,老白和大飞脸上都露出很尴尬的表情,我一问,他们很抱歉的说昨天他们去推销散烟,情况不太好,大飞支支吾吾的,老白拍了一下脑袋,很干脆的说:“我们的烟基本都是送出去的,半卖半送。”
大飞马上承认错误。
“不怪老白,是我驳不开面,几根烟而已,实在不好意思要钱。”
我苦笑了一下,这点我还真没想到,老白和大飞跟我不一样,他们交游广阔,兄弟多,确实也不能怪他们,我没有怪他们,只是统计了一下,大概亏了两包多。
老白又告诉我他和大飞要离开学校一阵子,因为大飞他妈的病,大飞他妈的病情起了变化,这个我们之前就知道,说起这个大家心情都变的沉重,反倒是大飞安慰了大家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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