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一名天主教徒的名义向主起誓,我将会保守大兴军的一切秘密,永不泄露!”南怀仁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用清晰的南京官话起誓道。
和汉学家卫匡国先生在一起一年多时间,现在他也一样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
对于南怀仁来说,起这样一个誓并没有任何压力,他确信自己能够做到,但对于卫匡国来说就有些为难。
作为一名远涉重洋来到中国已经十多年的传教士,他在耶稣会内的地位并不低,正因如此,他才必须把自己在中国一言一行和所见所闻随时向耶稣会中国传教团报告。
而且在某些情况下,他还得到罗马耶稣会去做陈述和解释,就象上次因与“多明我会”在传教上的分歧争执而奉命去罗马陈述辩解“中国礼仪之争”一样。
在大主教、总主教、枢机主教以及教皇面前,他根本不可能保守得住任何秘密。
“卫匡国先生,你呢?你决定怎么做了吗?”李元利看卫匡国一脸为难,紧逼着追问道。
“……对不起,殿下,我不能起这个誓,我不敢保证不对别人说起自己看到的一切!”
“那好吧,你有你的权利,谁叫你是一位虔诚的教徒呢?但我也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你不能去见汤若望先生了!”
李元利现在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准备带卫匡国一起去玩,因为他想起来这时候来到中国的传教士们都有一个写书的爱好,虽然卫匡国不懂得科学,但要是他将看到的东西都详细地写出来,说不定就能给欧洲人一个启发,提前一百多年将蒸汽机弄出来也不一定。
自然,满脸期盼的威特林也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理由就是他用葡文起的誓言根本听不懂,完全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糊弄自己。
“殿下,威特林先生请求我为他证明,他刚才确实起了誓,虽然用了葡文,但意思是和敦伯所说的完全一样。另外,威特林先生也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他会遵守自己的誓言!”
“敦伯?”李元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哦,敦伯是南怀仁先生的字!”
我去,取个这么难听的名不说,你一个老外还取什么字?李元利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了“烂坏人”先生一把。
“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那就可以准备出发了。卫匡国先生,我们这来回一趟起码也要几天时间,要不然你先回濠镜,顺便和布加路先生沟通一下,你看如何?”
“三水离广州不是很近吗?”卫匡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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