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会计,你根本不知道,过年的时候,我家连一顿饺子都舍不得吃,我嫂子因为没有营养,生完孩子没有奶,孩子只能喝米汤。”吴梅英哭诉道。
大家听完后,有些人发出一声唉声,明明知道吴家人很过分,但是也还是忍不住可怜她们,甚至有那么一两个心软的女人已经开始落泪了。
关夏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家日子过得不容易,所以之前白师傅给你弟弟补习的时候我也没有阻拦,可是这次事情真的不一样。”
“你家困难,可是比你家更困难的也不是没有,难道厂里要把他们的家属一一都安排进工厂里上班吗,再说了,白师傅要一个助手,是要找一个能帮他的人,起码要懂得物理和数学,要不然连白师傅画的图都看不懂,那就不是帮忙,而是添乱了。”
关夏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家一听,可不是这样么。
要是找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给白师傅去当助理,那不是诚心给人家添乱吗?
“咱们厂里也有十分困难的,可是人家可没有抱着厂里领导的裤子哭,求着厂里给她们安排工作,为什么呢,因为人家知道厂里也不容易,不愿意给厂里添麻烦啊。”
“我前几天下班的时候看见二车间谢师傅的爱人,在煤场筛煤渣呢,人家家里可比你家困难多了。”
听完关夏的话,大家都下意识的点点头,谢师傅家的事大家都知道,老爹老娘都瘫了,家里还有四五个孩子,再说筛煤渣的活儿,那多累啊,一个大劳力干上一天,都累的抬不起胳膊来,更何况一个女人家。
其实吴梅英刚才实在转移话题,把她家生活困难和工作画上了等号,现在关夏只不过又画了一道,变成了不等号而已。
看见大家纷纷赞同关夏的话,吴梅英妈妈知道大势已去,立刻破口大骂道:“关夏,你个小娼妇,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骂谁呢!”陈桂芸立刻站出来说道。
吴梅英又看见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气的都要炸了,“你又是谁,干你什么事。”
“我就是关夏的婆婆,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顾文静也站出来,“我是白维烈的母亲。”
“哗”大家都十分惊讶,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只见顾文静走到白维烈面前,骂到:“你怎么这么没用,什么香的臭的都往你身上粘,走路不知道看路啊,明明看见有一坨狗屎,还踩上去。”
“踩上狗屎了,还不知道找个地方把鞋底弄干净,狗屎在脚上很舒服啊。”
大家听见顾文静的话,都还一副憋笑的样子,这哪里是在骂白维烈,这就是在骂吴梅英啊,但是想想,这个比喻,还真的是,很贴切呢。
“维烈,你别怪你妈妈,我也觉得你该骂。”陈桂芸也走上来骂到,“出了这种事情,就应该当断则断,你是男人,不怕什么,但是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女人家的名誉伤害可是很大的,别人会以为那个女人不顾脸面,不顾羞耻的缠着男人,这让人家还怎么嫁人啊!”
关夏看的目瞪口呆,在她的印象里,陈桂芸和顾文静一直都是那个温婉贤惠的女人,怎么,突然变了?还是她从来没有看透过她们?
“还有这位同志,我不知道我儿媳妇说实话怎么惹到你了,你这样辱骂我的儿媳妇,今天要是你不给我一个交代,这事儿没完。”
“对,没完。”顾文静在旁边帮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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