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之时,经常能够在皎洁的月光中看到一些故人的模样,那些昔日里值得我去想的人,作古在记忆里的人,现在只怕现在都...”
在那月亮组成的圆盘里能看到的人,都是些不愿意在脑海里在记忆里想起的人。
只是今朝因为一个女子,总归是让这些人都一一的浮现了出来。
以前的时候,嬴政可不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
只可惜人的一生中,总会有这么一段时日。
“尚公子既然觉得,涟衣姑娘是个鸡肋,何不将她托付在一个值得人托付的手上,这样一来,想来对方在不知道涟衣姑娘的身份的前提下,也会竭尽全力的保护对方。”
尉缭子提出了一个折中的说法,那就是不将涟衣带到咸阳的王宫中,而是就此托付在江湖上。
这醉梦楼可不算是让嬴政觉得满意的地方,人多眼杂,势必就代表着涟衣身份的曝光的可能性。
而一旦暴露,带来的结果势必让人无法接受。
带上的话在接下来的行动里有所不便,不带上的话又怕对方会因此而溜走。
两难的局面,就此形成。
“值得托付的人,你我在这诺大的天下里,还有多少是值得信任的人?”嬴政嗤笑一声,这笑声里充斥着冷漠和不屑,也充斥着任何以往都难以名言的悲凉。
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也是天底下最孤独的人。
嬴政没有朋友,也不可能有朋友。
所谓的值得相信的人,真的有吗?
“自然是有的,无论是白玉京还是易经,都是您值得托付的对象,是他们的话,一定不会产生别的想法。”白玉京这些年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足以证明了他的目标并不和大秦冲突,甚至还隐隐和大秦是站在同一边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假冒的白玉京究竟是谁,但能与大秦齐心,也不枉一番信心的托付了。
“白先生远遁塞外,至今仍旧不见其归来,易先生至今也无法找到其下落,这就是我应该去相信的人,这就是我值得去相信的人,但可惜的是,他们现在都不在我的身边。”
嬴政这才想起了他并不是没有值得可以托付的人,只是相较于此刻被影响的心境来看,一时还没有想起来罢了。
但即使想起来,眼前的似乎也是无用功。
能够去交托的两个人,都不在啊。
“就算他们现在不在,以后也终究会有出现的时候,那时,你就不会觉得举目所见,无一可信了。”尉缭子露出笑容,他真的很关心嬴政的一切,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值得令人去忍不住担心的人。
在人前威严霸道的嬴政,在尉缭子的眼中,实则根本就是一个命不久矣的……
“那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再说吧。”嬴政的眼前有了一瞬间的放空,那是想到了什么么?
不,只是心中有所答案,转而又落下帷幕带来的空档。
真是令人怀念,真是令人难过,真是令人……
“虽然是半夜时刻,但我也仍然是要麻烦一次缭子先生了,虽然那位弄玉姑娘消失在了你我的眼前,但我相信她一定在她应该会在的地方,东郡里最有可能对付易经同时让她抽不开身的,也只有农家。”
“弄玉会在的地方,自然也就只有……所以,我需要你走一趟了。”嬴政不可置否,也没有用上司命令下属的勇气来与尉缭子诉说,而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拜托。
这可谓是嬴政目前远离了朝堂诸公的当下,能做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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