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前几日的时候,我还曾和田堂主一并来讨论日后农家应该前进的道路,那个时候,彼此之间的交谈还融洽的很,岂料自那之后再度见面,田当家与我,已经天人永隔了。”
灵堂的布置很朴素,这也是烈山堂并不想要浪费的缘故。
虽然这样在外人看来,田言放佛很是不孝,但这种外界的风言风语,还无法影响田言的一举一动。
棺材摆放在屋子里的最中心位置,左右的白色长布飘然,在微风中涤荡起一抹恍然,洞开的大门外,与内部的空气完成交换。
在烛光幽幽的前台上,拿摇曳的火光,似乎是已死之人最后的凭证,是最后能够得见这人世间的最后的眼睛。
朱家的身子很是矮小,所以想要上一炷香是很困难的事情,不过幸好他还有一个得力帮手,那就是典庆。
在典庆的帮助下,朱家也无惊无险的完成了自己的上香之举,转而看向了站在一边默默静立着的田言。
朱家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悲色,很快,也掩饰的很好。
在那哀愁的面具下,几乎无人能够看得清楚。
“生死无常,江湖中人从来都是将性命挂在嘴巴上的,什么时候彻底闭嘴了,就代表他真的已经死了,无论是何等死法,在踏足江湖的时候,就是注定的下场。”
田言的面色到时很平淡,好似完全看透了一样,而恰恰是这看透了的表情,才更加的让人觉得怜惜。
她本就身体不好,想来对于生老病死,春去秋来,别有一番自己的感受吧。
在她这个本应该是春光灿烂的年岁里,却犹若到了暮年的老人一般。
田言,在农家中不愧是被众多的农家弟子们尊敬,乃至于保护着的大小姐。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想不到,大当家的武功不弱,谁能想得到他居然会无声无息的死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就算等我们发现了,那也只是事后了。”
刘季也上了一炷香,退到一边不无哀叹的说道:“我明白大家,因为大当家的死而愤怒的心情,但这件事的背后透露着重重迷雾,不像是我们看起来那么简单的表现出来的东西,所以...”
“刘先生是说,杀人者,并非是易经吗?”田言打断了刘季接下来还没有说完的话,那副淡淡的不在意,就在阐述一件和自己完全不相干事情的模样,让刘季也不由的讪讪的闭上嘴巴。
在这个女子面前,他总觉得有很多话都说不出来:“其实,我也在怀疑,究竟杀人者是否是易经。”
话语落下,刘季和朱家的眼睛都有些瞪大了,急忙反问道:“为何你会觉得并不是易经所杀?”
“很简单,虽然在东郡里他化名而来,但是他那高调的举动,还是让江湖中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本来应该在桑海,可现在却出现在东郡。”
“很显然他是为了某件事情而来,而这某件事,也不可能是千里迢迢跑到东郡来,就是为了将农家的大当家给杀死。”田言双手抵住腹部,缓缓踱步起来,眉宇间的皱眉,让人瞧见了心底里都有些颤抖。
这是一个及其聪慧的女子。
也是一个极其擅长心计的女子。
“第二点,正因为他的到来在东郡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他才是最不可能杀死大当家的哪一个,虽然看似是他,但也是因为东郡只有他,那么是不是有人假借他的暴露,从而隐藏在他的光辉之下,行杀人之事呢?”
田言说着,正经的转过身,而这一转身,正好就是踱步来到了弄玉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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