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嘲笑他,家族抛弃他,还冤枉他了?
如今好了伤疤忘了痛,他又要找叶长生挑战,为此甚至不惜杀掉阻拦他的族人。
就算他把叶长生给打败了,给杀了,就能找回失去的尊严,就能挽回失去的一切?
不,他压根就没有想去挽回什么,他疯了,彻底疯了。
苏元芳看着癫狂作笑的公孙康,主动让开了道路。
他已经明白过来,为什么公孙家族强烈反对,而公孙康还能如此顺利的来到东都。
公孙康挑战叶长生,无论成败与否,在公孙家族的眼里,他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想必公孙康对此心知肚明,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公孙康收起笑容,阴冷眺望着城中心矗立的剑塔,低沉道:“苏元芳,帮我最后一个忙,我要借用剑塔广场!”
苏元芳忍不住问道:“要是叶长生不愿意和你交手呢?”
公孙康残忍一笑:“他会的,就在前夜,我拦截了一支叶家的船队,割掉了二百多个脑袋,很快叶长生就会看到那些脑袋。”
疯子,疯子!
苏元芳心里阵阵发冷,不想再和公孙康多说一句话,扭头就走。
深夜,黑色波光的河流上,一只残破的大船缓缓向前漂移,血腥的气息随风而下,迅速在码头上弥漫开来。
两艘官兵的小船迅速离开码头,不多时,便传来士兵们惊恐的喊叫声。
等两艘小船牵引着一艘大船,进入到码头众人的视线中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大船穿透的甲板上,无数个血肉模糊的人头,摆成了一座京观!
叶家船队的旗帜,就插在这座京观之上,在血色的风中,沉重地摆动着。
得知不是自家的船队,武士和船工们暗自松了一口气,又同情地向着叶向东看去。
叶向东浑身发冷,冲天而起,落在了破船的甲板上。
厚厚的血浆淹没了鞋帮,叶向东摔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的爬起来,踉跄着来到二百多个人头前。
噗通一声,叶向东跪倒在血浆中,热泪滚滚而下,抱着一个死不瞑目的人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悲吼:“长冬!”
“长东?”码头外的一辆马车上,苏元芳不忍地看着这一幕,忽然问道。
苏芸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是一个人的名字。”
三年前,问剑堂和神光堂为了争夺九风行省的主导权,接连爆发血战。
一天夜里,神光堂的武士突袭了清河城外的叶家码头,叶家船队的人陷入苦战。
城中问剑阁分店的护卫队长,胡长春,得知码头遇险后,带着手下武士,还有分店的伙计们,共计一百三十二人,火速赶去救援。
在明知有去无回的情形下,他们还是叫开了城门,义无反顾的奔向码头。
一百三十二人,全部战死!
苏芸低沉道:“胡长东是胡长春的亲弟弟,也是唯一的亲人。”
苏元芳有些失神,片刻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公孙康,该死!”
苏芸眼中闪过凌厉的杀机:“他是该死,公子出关后,会为胡长东,还有死去的二百多人,讨回一个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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