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如此,北堂夜这个人也不难认,毕竟东锦霖知道青璃太子出事又能够明显看出现在在皇帝身边的这人身份肯定不简单,稍微一推测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啊。
皇帝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道,“你说认识就好,那好,朕就直说了,青璃国的太子说他刚刚在林子里遭遇了不明人士的袭击,在昏倒之前,从歹人身上抓下了一点东西。”
“是吗?”东锦霖有些惊喜,热切道,“如果有东西,那就好找多了,父皇可以把东西交给我,我马上去查!一定尽快给父皇一个结果!”
皇帝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越加微妙了。
东锦霖愣了一愣,“父皇?”
皇帝沉吟了片刻,然后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在东锦霖面前一抖,“你有什么要说的。”
那是一块玉牌,色泽莹润,质地上佳,上面的雕工更是精致又细腻,最最重要的是,这块玉牌还极其的眼熟。
不错,这正是宫中皇子都会有一块,并且每个人都会单独刻上自己名讳的玉牌。
而此刻皇帝拿在手上的那一块,无疑,刻的就是东锦霖的“霖”字玉牌。
“这就是太子从歹人身上抓下来的东西。”皇帝拉长了声音,边说边眯起了眼睛,视线宛若刀子,一刀一刀刮在人身上,刀刀见血,带着彻骨的冷意。
东锦霖终于知道皇帝为什么要单独召见自己,也终于知道皇帝从一开始就意味不明的眼神到底意味着什么。
“难道……这东西是你的?”一直在一旁当小白花的北堂夜适时出声,露出了诧异和惊惧的神情,同时他立刻往里侧缩了缩,用力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紧,“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皇帝立刻安抚,“太子稍安勿躁,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而且即便是这个孽障做的,有朕在这里也没有人能伤你一分一毫,太子请放心!”
这个质子弄回来是用来牵制青璃国的,但是不是现在。
现在两国都刚刚打完一场大仗,贸贸然毫无喘息地再来一场对谁都不是好事。
皇帝喜欢一切尽在掌控,这个质子现在还不能出事。
但是北堂夜的情绪显然十分激动,并不是皇帝三言两语就能宽慰得了的,他依旧声嘶力竭地大吼,连眼眶都绷红了,拼命往里侧缩着,“离我远点!别靠近我!别过来!”
这个太子,皇帝早有耳闻。
宁亲王一路护送着回来,对他的评价就四个字——敏感脆弱。
路上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把这位吓得半宿半宿睡不着觉。
皇帝心里着实是很有些看不上这样的人,按理说,既然是天家出身,身上怎么的都该有些舍我其谁的霸气,在他的儿子里,哪怕是他最不喜欢的东锦霄一股子沉默寡言的模样也是有几分倔强,他也不知道青璃国是怎么养的,把一个储君养成这样的废物点心。
不过作为敌国,他对这样的情况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所以当然不会帮着纠正,反而还会顺着毛摸。
于是皇帝当即狠狠瞪了东锦霖一眼,“你站远点,别吓着他了。”
东锦霖张了张嘴,一脸莫名,就他现在这幅样子还能吓到谁?这段日子他也一直在养病,也就是这几天身体才恢复了不少,但脸色看着还比一般人苍白呢,手上也没有什么威慑性的武器,看着和一介文弱书生也差不多。
也不知道那位太子爷到底在怕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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