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阳光洒满每一个角落,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周围的空气都是那么的新鲜。
只可惜,此刻那温暖的阳光,却让穆夏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暖意,反而是从心底里升腾起一股子凉意,并且从心底一直蔓延,蔓延……
庭院里,一座凉亭内,摆放着桌椅,佣人送上来茶果和点心,默默退下。
穆儒风安静的坐在那里,斯文儒雅,仿佛跟这阳光一样温暖干净。可若不是穆夏亲身经历,又怎么能相信,那些残忍的事情,竟都是出自他的手呢?
穆夏握着轮椅的手慢慢握紧,垂了垂眸子,推着母亲跟在秦管家的身后走了过去。
“先生。”秦管家毕恭毕敬的低唤。
穆儒风才抬起头来,淡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秦家兄弟两默默退下。
凉亭里,一时间只剩下穆儒风和穆夏,以及穆夏几乎瘫坐在轮椅上的母亲。
穆夏将轮椅停靠好,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到母亲唇边,慢慢的喂给她水喝。
她的唇太过干燥,起了一层皮,像是久旱的土地,唇上的纹路都已经开始龟裂了。
穆夏皱着眉,看的一阵心如刀绞。
“穆儒风,你就是这么虐待我阿妈的吗?”
对面,穆儒风用一种坦荡的神情望着穆夏:“虐待?”
他嘴角又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夏儿,你应当知道,我给你母亲用的都是最好的,从吃到住……” “是吗?”穆夏冷笑,“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我还真的是不敢相信,穆儒风你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从吃到住都是最好的?穆儒风,我要是有那个能力,真想把你也关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
穆夏说的咬牙切齿,眼神中的恨意也是毫不掩饰的,那么明显。
穆儒风望着她,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有点痛,有点难以呼吸。 从绑走她母亲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想过,穆夏会对他有什么好的评价。为了守住这个筹码,他不惜一切代价的,花重金请了国外知名的教授过来,专门为她母亲诊治,用的都是最好的意料器具和
药物。
因为一开始,她母亲被安排住在楼上的房间,但是她总是闹,总是不安分,几次想要从楼上跳下来,还打碎了他好几个名贵的收藏品。
穆儒风向来没什么耐心,这辈子所有的耐心,恐怕都用在了穆夏一个人的身上。
所以,在她母亲不听警告的折腾了一阵儿以后,便被穆儒风关进了地下室里。怕她住的不舒服,又刻意精装了一下。
他自认为自己在对待除了穆夏以外的任何人都没有什么耐心,也不想过多的花费浪费在任何人身上,但是在穆夏母亲这方面,他的耐心可以说确实是前所未有的了。
所以眼下看见穆夏这样的状态,说他一点都不难受是假的。
毕竟,喜欢一个人,就是在乎一个人的感受,在乎一个人对自己的看法。
他想跟穆夏在一起,即便她不愿意,他也不介意用任何强迫的方式。但在他心底最深处,最渴望的,还是彼此都能回到最初的时候吧!
穆夏咬了咬唇,别过脸去:“我要留下来照顾我阿妈。”
说完这句话,她也没有再去看穆儒风的脸色,也没有询问他,是否同意。
穆夏转过身去,面对着轮椅上的母亲,面色恢复温柔:“阿妈,你别怕,有穆夏在,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身后,穆儒风看着穆夏的背影良久,眼中的那一抹阴郁,最终还是渐渐散去,渐渐只剩下一片雾蒙蒙,看不清楚的模糊边际……
——
当傍晚的晚风吹拂,海水潮起潮落,夕阳洒满窗台。
秦管家敲响了地下室的门,走进去,对坐在床边的穆夏道:“小姐,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您看……”
穆夏头也不回:“多谢,但我要留在这里陪我阿妈。”
秦管家面露难色:“小姐,您还是上楼休息吧,夫人自有佣人照顾……”
穆夏稍稍转回身来,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跟穆儒风说,是我执意留下的。”
“这……”
“实在不行,你叫他亲自来跟我说吧。”
穆夏说完,便不再多说其他,再次转回身去,看着病床上已经渐渐陷入熟睡的母亲,深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打开过。
秦管家默默的在她身后站了一会,才转身默默离开。
上了二楼的主卧,秦管家轻轻叩响了门扉。
“进。”穆儒风低沉的嗓音隔着门传来,秦管家才握着门把手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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