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好似没多久,就来到了她的宿舍大门口,拱形的门前一左一右是两间商店,商店门前是个大花坛,还种了好几颗巨大的棕榈树,这里进出的学生就多了些,唐末晚制止了陆云深:“好了,学长,就送到这里
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拜拜。”
她动手去解自己的围巾,但是他却按住她的手:“围进去吧,还有一段路呢,下次还我就可以。”
他一米八的个字让唐末晚在他跟前看起来小鸟依人,她的手放在围巾上,他的手放在她的手上,从远处昏暗的路灯下看,像极了恋人在依依不舍的道别。
唐末晚终于挥别了陆云深,走入了拱形大门,距离自己宿舍大楼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她们的宿舍门口,也有一株很大的棕榈树。
但当她走近,看到原本站在棕榈树阴影下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优雅挺拔的身影。
他脖子上黑色的围巾垂在两侧,为他增添几分尊贵的霸气。
忽明忽暗的光线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一道黑色剪影,令人看不清他的五官,明明脸都看不清,但通身散发的卓尔不群的矜贵气质,还是让唐末晚的脚步慢了下来。
周遭似乎瞬间安静了。
她迈不开脚步,挪动不了分毫,直至看清他眼底的嘲弄与讽刺,她知道,傅绍骞是误会了!
她大步走向他,抓住他的手,情急的解下脖子上的围巾:“我可以解释,他是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他怕我冷,出于绅士风度才给我的!”
他身体僵硬,站得久了,浑身冰凉,倒是唐末晚的手,因为一直插在兜里,热乎的很。感谢天冷,宿舍门口,并没有进出的同学,他这样一身打扮她一看就知道是刚下飞机,心口满是害怕,她握住了他的手,传递着她掌心的温暖,将他推到了棕榈树后:“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为什么不给我
打电话?”
她急忙掏出手机看,才发现手机上好多个未接来电。
“该死,”她低咒自己,“我当时开完班会一直调成了静音,我没听到……”他目光深沉,比背后如墨的夜色还要浓上几分,瞧着她并不像说谎的样子,冷漠却只微微缓和,解开她的围巾丢入旁边的垃圾桶,又取下自己的给她围上,然后:一股强悍的力道袭来,箍住她的手腕狠狠
一拉:“去车上再说。”
路灯的微光从降下的车窗缝隙招进来,映衬出他的轮廓,棱角分明,完美的线条透着一股子的冷峻。上了车后,他已经保持着这个姿势四五分钟,唐末晚手心沁出了冷汗,但感受到来自脖子上围巾的温暖,还是缓缓开了口:“你是刚从机场回来吗?你吃饭了没?你的脸色有点难看,到底在这里站了多长时
间了,说吧,别一直这样绷着,让我觉得无所适从。”他这样的冷漠,她真的难以亲近,明明那么想靠近,可又害怕他浑身的冰,还有看不见的坚硬的刺,她觉得自己真的爱的很坦然,喜欢也从不掩饰,可是再喜欢,也是有个限度的,她不可能一直这样毫无
保留的像是把自尊丢弃到了垃圾桶里不停追着她跑,因为如果他不回头,不愿意稍稍停留一下的话,她是永远不可能追上他的脚步的。
车窗摇上,光线晦暗,安静的让人窒息。良久的沉默过后,前所未有的难堪与屈辱在她的心底升起,傅绍骞像一团黑色的雾,任凭她再努力,也是猜不透的,突然间,那满心的期待变成了深浓的讽刺,疲惫自出现后,所有的努力就变成了退却,
她舔着嗓子嘶哑道:“既然傅总不想说话,那就不打扰了,我上去了。”
但她刚一扭头,纤柔的腰就被一股遒劲的力道箍住:“唐末晚,你这是跟谁耍小心眼呢,你做了这样的事情,还不允许我给自己几分钟平静一下?”他挨得她那么近,温热霸道的气息缠绕在她的耳边,车内的感应灯又自动打开,灯光折射在他立体分明的五官上,狭长的双眸因为隐藏着的怒气而显得愈加深邃,高挺的鼻梁侧面线条完美,宛若秀挺山峰
,薄唇开了口之后仍是习惯性微抿着。
“什么?”她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傅绍骞这什么意思。
他扣着她腰的力道,稍稍放松,面色却仍是相当难看:“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是不是每天都跟他去约会?”
“怎么可能!都说了他是新来的老师,今天才刚见面,你别乱说行不行啊。”
“新来的老师,刚见面就这么亲热的出去约会还戴着他的围巾回来?”傅绍骞像是怒极反笑,“唐末晚,是你看我没脑子还是那么好骗呢。”
她顿时语塞,知道这确实有违常理:“好吧,我们确实之前就认识,他是我一个学长,如今回学校来任教,我请他去吃了顿饭为他接风洗尘,就这样而已。”
“就这样而已?”他深深打量着她,话语中是明显的怀疑。
她点头:“不然你以为呢。”
他的眼神深刻,安静,却又发人深思。
唐末晚竟然不敢直视,转身想逃。
他眼中的厉芒终掩,声音低了几个音阶后,就是掩饰不住的浓浓疲惫:“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剩下的话他没说完,但唐末晚已经感受到他语气中的不寒而栗。她咽了咽口水,心里也明白,他知道真相是早晚的事情,但此时是不敢去挑拨他的怒气的,只是:“你干嘛这么生气呢,我不过是跟人出去吃了顿饭而已,你一走就是一个多星期,连句交代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跟多少女人吃了多少顿饭,要是被我知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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