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檐后露出头来,玄灵俊秀的脸上满是笑意,非一般的热情:“太子妃,主子说了您是东宫未来的女主人,随意便是,勿需客套!”
杜秋淡淡道:“你也说是未来了,我要见闹闹,你去帮我把孩子抱出来。”
天还没亮的闯独孤永夜的寝殿,她又不是傻了。
可没忘记那家伙中了媚绝子,每天晚上都会发作的。
“呵呵……”玄灵眯眯笑着跳下屋檐,半膝下跪姿势标准地伏了一礼,“属下遵命!还请太子妃稍侯片刻。”
偶尔打趣下可以,女主人的话可不敢不听。他不但听,而且听得心甘情愿。
行罢礼后,玄灵起身轻步入了殿内。
杜秋则抬头打量着这即将暂居的环境,不知道是不是怕独孤永夜长期穿黑衣以至心情压抑,东宫殿宇皆以白色亮色为主题。
处处雕梁画栋,皆似以汉白玉雕成,显得极为的华贵洁净。
但整个东宫里面,除了建筑体外,摆设的东西却是不多,装饰极为的简单,整洁。
除了梨园,她连路走来,连根多余的杂草沙石都看不到,地面干净的如同镜面。
从这方面来看,独孤永夜应该是一个不喜欢那些胡里花哨东西的人才对。可是为什么,他要将自己的脸画得……那般妖娆呢?
杜秋有些好奇,但很浅,不足以让她去追寻答案。
因此这事,想过就算。
夜晚是独孤永夜例行的运功时间,多年来的习惯性浅眠,令他在杜秋才踏入映月殿时,就感觉到了。
魔魅的瞳孔在黑暗中悄然睁开,他抬眼看向寝房的门。
寝房门廊上挂有充做路灯彻夜长亮的灯笼,烛火微熏,一道纤长的身影悠闲而立,影映在房门上的影子,身姿绝伦。
“主子,太子妃求见!”知道外面的动静早吵醒了太子殿下,玄灵没有叩门,他站在内室的帘子边,轻声禀报。
殿内沉默了一会儿后,只听那丝竹般的声音带着几分将醒未醒的迷离,缓缓响起:“掌灯!”
“是!”玄灵蹿上屋梁,将夜明珠上蒙着的黑绑布,片片拿下。
然后落到地上,脸颊微红地朝上面看了一眼:“主子,上面房梁有不少没遮好的地方。”
独孤永夜淡眼扫去,望着房梁上那使得玄灵面红耳赤的雕图,盈洁的眉心蹙出几道折痕:“先取轻纱,再让她进来!”
玄灵应了,快步跑到隔壁耳房取来大把的纱,一一挂到了房梁上,才走出来对着杜秋恭敬地低头,微微笑着,作出请的姿势:“太子妃,主子已经起身,请您进去!”
见杜秋脚步迟疑未动,玄灵暗暗一笑,问道:“太子妃,是否需要属下领路?”
太子妃这是怕夜深人静,主子兽性大发把她怎么样了吧!
其实她根本就勿需紧张,为了抵抗媚绝子的毒效,主子可是从八岁就开始训练这方面的自制能力的。
他敢说,抵抗美人诱惑的本领,古往今来他家主子称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
“不必了,你休息去吧!”原有的些许局促消失,杜秋微微一笑,拨了下腰间的折扇,踏步而入。
夜里独处,该胆怯的人是独孤永夜才对。若真的发生什么,她最多失了名节,他却是一碰女人就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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