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里间的厢房,这公子才轻叹一口气:“如今城门封锁,怕是官兵还要来检查第二次,我也不见得安全了。皇上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倒不是他如今会如何做。”
“叛臣苏晋顶了罪,皇上该不会怀疑了,只是主子您这腿……”莫言跪在地上,有些担忧的看过去。
此番坐在椅子上的公子,正是刚刚逃了出来的穆菱。
从七王府男装出来,在马车中又抓紧穿了件女装,到店子中叫个人给替了,这会儿便换上了男装来。
这一番乔装下来,便是梁初再有手段,也要费一番力气找寻了。
而这城门也不会关闭多久的,她还须得寻个完全的法子出去才是。
弯腰将莫言扶了起来,穆菱叹气道:“如今我既已出宫,便再也不是什么贵妃娘娘了,这一套跪下行礼的路数也不用在我面前来弄。再过得两日怕是便会开城门,这两日内你且派人在外边盯紧一些。”
“主子……果真不做这娘娘了么?”莫言似乎还有些不相信,“如今皇上正是独宠娘娘的时候,婢子看着倒不是惺惺作态的,主子此番出来,怕是要叫皇上伤心了。”
穆菱心中一震,眼中闪现出一些茫然的神色。只是想到宫内的慧嫔,不由一声冷笑出来:“哼,这后宫哪里来的独宠。你且见过哪一个皇帝的后宫,只得了一位皇后的?皇帝便最是那般可同吃苦却不可同享福的人,我又何必贪图这一时半会儿的荣华富
贵!”
如今是个专宠,可只怕很快也就不是了。
现下宫里能留个慧嫔,改日就还会进来另外的妃另外的嫔。而她这盛宠一时的贵妃,只怕很快就要被弃之不顾了。
这般特别的存在,只要有一就有二的,穆菱却是一点也不想赌的。
只是事情到底要比穆菱计划的要复杂一些,天牢中的苏晋一开始为了保命,会模棱两可的说上几句,然则不过一日就被梁初觉出了破绽来。
“怎么?丞相还不说实话?”
梁初半撑着头,懒懒的抬眸看向前边被绑在木架子上的苏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来。
虽是这般闲适慵懒的姿势,若是仔细看却也能看出梁初眸子中的疲累和绝望。
已经过了两日了,竟是还未有她的半点消息。
除了在废弃的冷宫见着她常坐的那把轮椅和一件锦绣流仙裙外,竟是再没有察觉到半点蛛丝马迹。
只是为何轮椅和衣衫会出现在冷宫?这是对方在告诉他什么,还是随手一丢?
既是轮椅和衣衫出现在这里,那人又哪里去了?
当日梁初便叫人将冷宫翻找了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了,却是什么都没找到,便是连和她有联系的一时半点儿东西都再没有了。
而冷宫,又恰巧是废后住过的地方,这其中的诡异又不得不叫人深思。
可是人……到底去哪里了?
‘呵呵……’
一阵沙哑的冷笑打断了梁初的思考,使得他抬眸看去。苏晋满身血迹斑斑,费力的抬起头来:“臣说了实话,只是皇上不相信罢了。臣是安排了人,只是如今皇上不让臣去联系,臣自然不会知晓娘娘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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