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会没有名字的?你这么保密,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唐茗悠再度怀疑起来,他难道是萧锦晔假扮的?
萧锦晔道:“没有名字就是没有名字,或者说,我已经忘了我叫什么名字!”
唐茗悠看了一眼石榴,发现她低头不语,像是根本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似的。
奇怪的感觉涌上唐茗悠的心头,她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得很,却又有一种熟悉感。
这种感觉让唐茗悠很有些不安。
“你能……摘下你的面具吗?”唐茗悠问,她要确定一下,否则无法安心。
萧锦晔却退了一步,充满戒备地问:“为什么要摘我的面具?”
“我只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唐茗悠道。
萧锦晔摇头,道:“谁都不可以看!”
“为什么?”唐茗悠问,“用面具遮住自己的脸,是在害怕什么?难道你怕被我认出来,你是谁吗?”
唐茗悠几乎就要确定,眼前的人,根本就是萧锦晔了。
可萧锦晔却道:“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至于你认不认得出,与我何干?你若觉得我救了你,你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并未对你指手画脚,我只是在怀疑你的身份!”唐茗悠也针锋相对。
“我的身份?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萧锦晔眼神有些危险。
唐茗悠微微眯起眼睛,忽然喊道:“萧锦晔,你不要跟我装神弄鬼了!”
萧锦晔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冷了脸,忽然发出一声冷笑,道:“原来如此,把我当成那个叫萧锦晔的男人了?莫非你觉得我和他很像吗?”
石榴吓得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生怕这两人就在自己面前再度上演决裂的戏码。
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唐茗悠盯着萧锦晔,似乎在确认他到底有没有说谎的痕迹。
可是她从他的眼神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的眼神,似乎和萧锦晔很不一样。
萧锦晔眼里永远都是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什么情绪,就像天生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头一般。
他不管是生气,高兴还是哀伤,都无法从眼睛里看出来。
可是这个人不一样,他明显在生气,眼神都要冒火了。
这样强烈的情绪,是萧锦晔没有的。
莫非他不是萧锦晔?或者说,这会不会是萧锦晔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
不像萧九天,也肯定不会是萧锦麟,难道她和萧锦晔分开这几年,他的精神分裂又更严重了吗?
“你到底是谁?”唐茗悠又问了一遍。
“我就是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什么萧锦晔,也不是他们口中说的什么摄政王,你们休要再把我和那个男人牵扯到一起!”
萧锦晔的语气明显带着厌烦和气恼。
好像和萧锦晔牵扯到一起,是什么特别丢人的事情。
唐茗悠又迷惑了,按道理说,萧锦晔分裂出来的人格,都应该清楚他的身份,而不至于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唐茗悠盯着他看了很久,依然看不出所以然来。
但下一秒,唐茗悠忽然就不想继续追问了,他是谁,是不是萧锦晔,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在乎了,如果他救了自己,她便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就算他是萧锦晔,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更何况,和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萧锦晔,又如何会救她这个仇人的女儿呢?
唐茗悠露出一抹苦笑,怪自己太神经。
“你笑得那么难看做什么?”萧锦晔不满地皱眉,似乎很不喜欢唐茗悠这种苦笑,显得太悲伤,也太落寞,会让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唐茗悠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微有些凉意,道:“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如果你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会报答你,但……我现在想要见我爹!”
“不行!”萧锦晔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唐茗悠不悦地拧眉。
萧锦晔道:“你的命是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那些朝廷的鹰犬还在追查你的下落,如果你此时去见唐老头,你就会再度回到天牢,我可不想我的一片苦心白费了!”
唐茗悠蹙眉,忽然想到,她如今的身份,还是“钦犯”。
石榴也立刻道:“是啊,唐小姐,我觉得你也应该暂时躲避一下,太后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我爹知道我在这里吗?”唐茗悠问。
石榴摇摇头。
唐茗悠道:“那他知道我不见了,一定会很担心的,我需要和他取得联系!”
“我想这个空七已经想办法交代过了,唐将军应该知道您是安全的!”石榴回道。
唐茗悠又问:“那我爹呢?他现在在哪里?”
石榴看了一眼萧锦晔,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应该还在京城吧!”
石榴不知道该不该把唐振钦受伤,可能会终身残疾的事儿告诉唐茗悠。
她现在身体还虚弱着,应该不适合听到这种消息,受了打击,肯定对她不利。
萧锦晔对唐茗悠道:“你才刚醒来就担心这个操心那个的,身体受得住吗?乖乖躺下休息吧,先担心一下自己比较好!”
虽然语气不善,但出发点还是好的。
唐茗悠并未与他计较,她的确体力不支,不够和他们说了几句而已,已经出了一身虚汗,衣裳都湿了。
她只好躺下来,对石榴道:“我需要热水!”
“好,我这就去准备!”石榴立刻应了,跑出去准备热水给唐茗悠沐浴了。
她了解唐茗悠的习惯,每次睡醒和睡前都喜欢沐浴。
屋子里只剩下萧锦晔和唐茗悠,他俩大眼瞪小眼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萧锦晔也不打算走。
“我待会儿要沐浴!”唐茗悠提醒他,想让他赶紧离开。
萧锦晔满不在乎地道:“沐浴就沐浴!”
“你在这里不合适吧?”唐茗悠无奈地只好把话挑明了。
萧锦晔道:“你还没有沐浴呢!”
“那你一直站在这里干什么?你盯着我,我心慌!”唐茗悠道。
萧锦晔又道:“心慌什么?我都盯了你几天了!”
唐茗悠心想,这个人是不是变态啊?盯了她几天?一定是变态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萧锦晔很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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