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说罢掩口咯咯咯的笑了,笑得春花乱坠一般的调皮。
景珏打量她的神情,听她一番话,哭笑不得,他不由伸手去摸摸她粉扑扑的面颊,沉吟不语。
雨歇,暴雨后满池花残。
景珏独自落寞离去,流熏望着他的背影满心踟蹰,难道前世里,还有这段孽缘?就是因为如此,珏哥哥暗自喜欢上胆大率性曾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她?可那番话,原本是春旎姐姐暗自唆使她去说的,真正的救命恩公当是春旎姐姐才对。但是错中错,竟然误会了去。
如今春旎姐姐悄无声息的走了,她却是孤掌难鸣。
“小姐,小姐,可算寻到小姐了,快去看看吧,大公子同老爷又杠上了,若不是碍着公主的面子,大老爷就要给大公子颜色看了,就这么还狠狠扇了大公子一记耳光呢。打得脸都肿了!”丹姝赶来气喘吁吁拖住流熏就跑。
流熏一惊,暗想大哥又是因为何事同爹爹口舌?
一边跑,丹姝一边抱怨喋喋不休,“才说大公子同公主如今和气了几分,前些日子春旎姑娘离府,大公子委实大病了一场,烧得周身发烫不省人事的。是公主衣不解带的贴身伺候他。累得人都瘦了两圈,眼睛也凹陷了,心疼呢。大公子醒来,也觉得对公主亏欠不已的。这才好了两日,大老爷又生事了。怎么就不太平呢?”
流熏听得满心纠结,她暗自费劲心思才设法让你小夫妻能鸳梦同床,过去的事儿已经过去,既然哥哥都拿春旎那段情深深埋去了心底,谁不指望哥哥和公主能举案齐眉的百年好合呢?
哥哥都是成家的人,爹爹这又是为了什么?
她来到兄长谢子骏的房间,谢子骏正在整理书籍,一看她,随口问:“如何得暇来了?”他垂个头,面颊上那肿痕还依稀能就见,流熏说不出的心疼,上前拉住他只去揉他的面颊不语。
谢子骏只是一笑,推开她的手说,“都知道了?自当被狗咬吧。”
这话说得听来心酸,流熏哭笑不得,心想这话若被爹爹听到,或是婆子们添油加醋传去爹爹耳边,又不知起什么风波呢?
她想,亏得哥哥好肚量,爹爹如此刁难,哥哥都引而不发?
流熏眸光一转,打量着哥哥忽发奇想:“哥哥,爹爹是不是如今太过悠闲了?”
流熏摇着冰丝纨扇,望着大哥忽然噗嗤一笑:“若是咱们给爹爹寻些事儿来做,比如……让爹爹再给咱们生几个小弟弟小妹妹呀,爹爹就有得忙了。”她一脸天真认真的神色,反逗笑了谢子骏,谢子骏放下书,又笑又恼敲她额头嗔怪,“男人岂能生孩子?平白的来寻我,就是痴人说梦来了。还嫌没挨骂!都要嫁人的丫头了。”
流熏凑去他跟前,摇晃他的臂认真说:“我没有玩笑,这不是同你商议嘛。”
“商议什么呀?”兰馨公主跨步进了门,一见流熏就问,“熏姐姐你……”又忙改口说,“熏儿你的病好些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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