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瞬间,景珏渐渐平静了心思,淡然一笑道:“我父王这个人,你自可以去求求他看。不过你是知道的,他历来不做这三姑六婆保媒拉纤的事儿,再说他是我外公的弟子,更是我外公的女婿,就是如此,平日回了京城去我外公府里都磨磨蹭蹭的不肯去。若让他去提亲,呵呵……”景珏笑了摇头,仿佛觉得韻荣在痴人说梦一般,重重地拍了他的肩头凑去说,“不是哥哥不肯,实在是你这桩婚事太过无稽之谈,我还怕被我母妃骂个狗血喷头,日后无面目去谢府。你可知我那小姨母可是个活生生的河东狮,可是厉害人物。”
景珏努努嘴认真道,“那大炮若实在没法子,我也只得认命,你六叔这婚事,哎,你也劝劝他,天下如花美眷哪里不能去寻,怎么就单单相中我那表妹?”
心里飞快的盘算,若他没有料错,韻荣小五爷必定还有后面的条件。
果然,韻荣小五爷笑了,眯缝了眼打量他抛出几句话:“我六叔说,他在边关有买卖,从沙俄那些红毛鬼手里用茶叶丝绸换来了十万匹宝马良驹,若是赵王爷能替他成就这门好事,另外有四十万两白银的谢媒红包。如何?”
景珏惊得开口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愕然望着他,动动唇,眸光飞快一转,立时朗声一阵笑:“莫玩笑了。你这鬼话,说给我打趣就算了,若说给我父王,仔细他老人家恼了一剑砍掉你耳朵!”
沉默片刻,韻荣小五爷神秘地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前几日令表妹去大慈悲禅院上香求签批八字,不知如何那么巧,恰被我六叔撞见,更巧的是,恰是那八字丢落在地,被我六叔拾到,再一看那八字,可是我六叔踏破铁鞋无觅处寻了二十余年的八字,这就想方设法去打探是谁家的女子,便得知是谢府的表小姐。这托了媒人四处一问,都说这位小姐同珏小子你关系不一般。
景珏露出一分得意的笑,不知为何又出现了身下那冷冰冰如玉般莹洁的身子,眼神一晃,忽然一阵风来,他一个瑟瑟,旋即定下神。
景珏一阵沉默。
片刻才应道:“原来如此,容我再想想,如何替兄台去父王面前开口。”
眼前亟需的粮饷,赵王军队的眼下之急,皇上对他父子始终存有戒心。若是有了韻荣家富甲一方的荣国公府做后盾,几年的粮饷自然不成问题!大丈夫若要成就大业,岂能被儿女私情牵绊。
景珏唇角勾出一抹苦笑,韻荣似看出他动心,就又说:“听说,珏小子你昔日的世子妃就是赵王指婚的,后来被公婆不容,生离死别了去。我若是你,就为自己谋个日后,免得娶来媳妇,也保护不住。”
景珏心里一阵凄楚,咬咬牙,他深抿薄唇,举棋不定。
韻荣如此的诱惑条件,他没有道理不应下来。
韻荣小五爷去凑去他跟前诱惑着:“我那六叔不过是一时兴起出了如此金贵的筹头谢金,若是他日后改了主意反悔了,或是那红衣大炮的秘籍被了旁人拿了去。哎,愚兄可就爱莫能助喽!”他挑个眼,悠悠地叹口气,眉目里反有几分拿捏,似是从景珏犹豫的眼神中看出了贪念,看到了那鱼儿渐渐去咬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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