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旎左右看看,轻声说:“听闻,世子妃是因儿子夭折,伤心过度,伤了身,患了崩漏之症。可是年府似对此事颇有些质疑,私底下去太医院寻世子妃的医案,言语中颇是奇怪。洪师叔是我祖父的门生,那日过府来时提起此事,还拿了世子妃的药方子问起我昔日祖父留下的妇科千金方‘定气丸’的事儿。母亲一听就脸色大变,叮嘱我不许多事,草草将洪太医应付过去。就是明日去赵王府,母亲都不愿让我前去呢。”
“如此说,难道是有人在害世子妃?”流熏额头冒充冷汗,觉得后背一阵凉风森森。
世子妃病入膏肓,才有了她嫁入赵王府这段姻缘。若是世子妃是被人谋害,那会是谁在暗中下毒手……她不敢向后去想。
方春旎眉头紧皱,想是不得已才道出这个惊人的秘密。
“不过是无稽之谈,妹妹不要太过心,却也不要掉以轻心。”方春旎谨慎地叮嘱。
姐妹二人也无心去寻什么寿礼,见流熏陷入沉思,方春旎才换个话题问:“今夜的祸事,都出在你那条裙子,你果然是借给了舞雩?”
流熏点点头称是。
“平日看舞雩文文弱弱的,处处谨慎胆小,想不到竟然如此行事,非是良善之举。许是有什么误会?”方春旎慨叹。
“文弱胆小同心地良善可不能同提并论。”流熏说,“若心地良善,不论是文弱还是强悍,都不该去害关爱自己的人。”
方春旎寻思此话,颇有感触的叹息,旋即又拧了流熏的脸笑道,“都是你这妮子狡猾促狭,生生的搬出些鬼怪之说。你是逃生了,还要害得我和母亲去庙里请什么法师来驱邪送鬼。谁知道真正的女鬼就在宝绪阁里呢。”
流熏一听,噗嗤一笑,一切都瞒不过春旎姐姐的火眼金睛。反复府里只有旎姐姐同她最贴心,最是知己。
“不如我寻个托辞,在老祖宗面前替旎姐姐推了这差事,另派他人去做?”她问。
春旎摇摇头说:“我正要去庙里走一遭,也为俊表兄烧炷高香求佛祖保佑他金榜夺魁。眼见大比之期将至。”
“这才是假公济私呢!”流熏忍不住去羞她,姐妹二人更是在楼阁上追逐着嬉闹。
忽然楼下一个声音:“谁在楼上说话呢?我来得可是不巧了。”
方春旎嘘了一声,示意流熏轻声,二人立时沉默,静了鼻息。这声音是四夫人慕容思慧,她身怀有孕,雨夜来这宝绪阁是做什么?
流熏立时警觉,记起小姑母掌管府库的钥匙前,这些都是封氏和四婶婶慕容思慧打理的。
方春旎对下面应一声:“是四婶婶吗?是旎儿奉了母亲之命来取明日去赵王妃的贺寿礼。”
她拉住流熏向楼下去,流熏心里狐疑,这夜深人静的,她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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