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梵烟令她们将她分在各自屋里,一点都不用给自己留。
几人自然不许,谢梵烟坚持道,“我这样做自有计较,若是你们不用,那我屋里更不会用,你们受冻,我便陪你们一起冷着。”
脂容先是泣道:“少夫人不必如此,婢子们身子好……”
“我这样做不仅是为了你们,这冬日还长,一日一日的熬下去,总有一天连我屋里的炭都会没的,不是么?”谢梵烟打断道,“你们听我的,先是把你们的身子养好,我们才有底气去争!从今日起正屋不必用炭,我最好冻病了才好,冻病了才有说道不是?”
冰冷的温度,精致豪奢的室内摆设,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毕竟,还要比当初梁国公府的家庙好,不是么?
谢梵烟噙着冷笑,苦中作乐。
直到一日起来,觉得头痛无比,浑身发冷。
下意识的咽一咽口水,耳内连同喉咙皆一阵刺痛。
谢梵烟起身,身子并不好,这一来确是冒险了,只是若不如此,只怕自己这个少夫人的待遇,会越来越差。
几个丫头的身子已经渐渐好了,等脂玉为自己梳妆完毕,连早膳也不用,谢梵烟就带着脂容出门。
结发为夫妻,你在美人身边温柔乡内享福缱绻,而我却在并蒂苑内孤身入睡辗转寒凉。
陈瑾瑜,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径直走入月华居,不顾门口几个丫鬟的阻拦,登门入室,未曾等一句回禀。
室内温度正好,宛若置身春天,谢梵烟一路走来,却觉得头昏昏沉沉,几乎要支撑不起自己的意志。
幸得脂容一直扶着,走前故意未擦涂胭脂与口脂,一张病容想来展现的淋漓尽致。
陈瑾瑜正在与丘漓月用早膳,见谢梵烟带着一阵冷气推门而入,都有些怔住。
北风入室,未等说话,丘漓月先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衫,咳了几声。
陈瑾瑜皱眉,看向谢梵烟,“还不快把门关了,漓月身子不好,禁不得风。”
这一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谢梵烟冷笑着上前,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四处看了看,凉声道:“这儿当真是暖和啊。”
陈瑾瑜似才发觉眼前人有些不大对劲,双目赤红,面色潮红,声音也有了几分沙哑。
“既然同样身为世子爷的女人,自然是爷最重要,看来爷在哪里,哪儿才有温暖不是?一个妾室的月华居温暖如春,堂堂少夫人的并蒂苑却冷如寒窖。陈瑾瑜,你说,若是将堂堂长康王府少夫人被冻病甚至冻死的趣事传出去,外面会怎么看你这个宠妾灭妻的慧世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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