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公公了。”端韵雅见此,十分客气地笑道。
“嗨,小主这说的是哪里话,这是奴才分内的事情,您要这么说,可真是折煞奴才了。”那太监大约二十多头,长得很白净,大约是今晚端韵雅让皇后娘娘十分满意,这些个惯会见风使舵的奴才对她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拍起马屁来了。
端文雅今夜原本就憋屈的不行,如今见奴才这么巴结大姐,心里顿时开始不平衡起来,忍不住就开始放刺:“哟,这还没当上皇妃呢,就开始巴结起来了。可要看清了,别到时候皇子的妃子没当上,那可就白费心思了。”说完,冷哼一声,自己就带着丫鬟先走了。
这话说完,那太监脸色就青一阵白一阵的,甚是尴尬。
不过,到底是奴才当惯了,懂得忍,自嘲地笑笑,也就罢了。
端韵雅见他没放在心上,也就没再说什么。几人跟着那太监一路回到了她们住的院子,期间,端韵雅与端清雅都出奇地沉默。端清雅今夜话似乎很少,沈雅几次观察她,都见她皱着眉头,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偶尔目光瞥向她,也很快转过去。
沈雅知道端清雅这是在疑惑,不,应该说,今夜,让原本自我感觉太良好的她,看清了一些东西:那就是,不要小看了任何一个人。
不光是沈雅,端韵雅,包括端文雅,其实都让她吃惊不小。
她不知道,原来在端府,每个人都会隐藏,有的甚至隐藏地极深,比如端韵雅。她的城府,应该说是她们众姐妹中,最深的一个。好在,这个人应该也没什么坏心眼,今夜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博一个好前程。
一路回到了她们住的院子,大家招呼一声。便也各自散了。
深夜,月挂高空,月光洒在地上,落下一地银白。
院子里的灯一盏盏熄灭了,大家各自都入睡。
深宫里,此时万籁俱寂。偶尔有守夜的士兵走过,除此之外,院子里静的吓人。
沈雅抱着雪球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冬春就睡在她旁边,听耳边传来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熟了。
“哎…”沈雅轻叹了口气,她真羡慕这丫头,除了伺候她。其他什么事都不要操心。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沈雅感觉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可是她就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听听屋外院子,一点声音都没有,偶尔有一排士兵走过,不过很快声音又消失了。
“吱呀。”就在沈雅心里抱怨着屋子太安静她睡不着。院子外,突然传来一声吱呀的开门声。
沈雅闻声,心里一紧。这个时辰了,还有人出屋?会是谁呢?
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沈雅抱着雪球悄悄地起床,走至房门前。透过房门向外看去。隐隐地,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不是不是别人,正是今晚在大殿上大出风头的曹心儿。
曹心儿这么晚了。鬼鬼祟祟出去干嘛?
沈雅眼睁睁地看着她往院子外面走去,本不想多管闲事,偏偏她这个人有时候就是犯贱,一旦对某件事产生了兴趣,总想去弄个明白。所以。沈雅纠结了很久,还是回屋拿了包包。将雪球放进包包里,穿了一件外套,就打开房门偷偷跟了出去。
她悄悄地尾随曹心儿,一路跟着她出了太极宫,发现她竟是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此刻的曹心儿,哪里有今日对待沈雅的嚣张以及在大殿上的风情万种。她的眼神,在这深夜里,竟出奇地冷静。而且,她似乎对皇宫的路很熟悉,七拐八拐,几下就到了御花园。
“主子。”曹心儿到了御花园,来到一棵树下,朝树下站着的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下跪道。
“起来吧。”男子双手负在身后,没有转身。“事情办的怎么样?”
曹心儿依言站了起来,道:“属下已经依照主子的吩咐,将真正的曹心儿藏了起来。至于周宗皇帝…不出意料,应该会让属下进宫。”
沈雅听到这,吓了一跳,直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原来,今夜在大殿上跳舞的,并未真正的曹心儿。怪不得,她觉得奇怪,大殿上的人与之前她遇到的,简直判若两人。
“恩,你办的很好,进宫后,一定要查清当年晚贵妃的死因,记住了吗?”男子冷漠的声音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像一道炸雷,炸的沈雅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晚贵妃?竟然是让人进宫查晚贵妃的死因?这个是谁?又为何要这样做?
“属下遵命。”那女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沈雅呆呆地盯着那个离去的假曹心儿,一时间有些愣神。这皇宫里的事情,果然如外界传言那般复杂,谁又知道,在未来的不久,那个可能会伴随君驾的女子,将会是别人派去的一个细作。
皇帝又如何,还不是要受尽宫里女人的算计。何其可悲。
见曹心儿离开了,沈雅也打算偷偷离去。却不想才走出一步,却听到身后一声断喝:“谁!”
沈雅离开的步子一僵,不禁哀嚎起自己倒霉。这个人的听觉,未免太厉害了些。
不过刹那,沈雅的面前就多了一个黑衣带面具的男子。
沈雅抬头,朝那黑衣人看去。却不想,还没看清,脖子就猛地传来一阵钝痛,然后,她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昏过去前,沈雅看到了一双眼极熟悉的眼。
黑衣人见沈雅昏过去,低叹了口气,拿下了脸上的面具。
“小东西,胆子真肥。”黑衣人无奈地笑了笑,一把将她横抱起,大步朝太极宫方向而去。
一路上驾轻就熟地来到沈雅的院子,熟门熟路地轻轻推开沈雅房间的门。
此时,丫鬟冬春睡的正熟,根本不知道他们房间闯入了一个人男人。
黑衣男子将沈雅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看着沉沉昏过去的沈雅,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抱歉。手轻轻地抚了抚沈雅的脸,坐了片刻,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出了院子,运轻功刚飞至皇宫的屋顶,就见一身穿黑色玄袍的男子冷冷地站在屋子,负着手,等着他。
“事情过去二十年了,为何还不放下?”穿黑色玄衣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七皇子,赵瑾。此刻他正一脸肃然地望着男子,眼里满是不赞同之色。
黑衣人漠然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你夺你想要的,我不会干扰你,但是,别管我的事,否则…别怪我无情。”
“事隔多年,你能查出什么?何况,父皇当年杀了这么多人,也没查出,你以为你能?”
黑衣男子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背脊一僵,却并不理会赵瑾,直接飞身离开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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