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悲催的人和事无数,素察却觉得自己才是最该被同情的那个。
谁知道华夏人会打来?这可是数千年来的头一遭!
谁知道华夏人会如此威猛?不是大家都说降头术才是人间最大的力量么?
纵然分出了黑衣白衣,那又能怎样?难道还会削弱降头师的影响力?
但是现在,天门门主一张打印的纸函,却让素察感觉到了无奈。
华夏修炼者们的身手自不必说,那是已经见识过的高强,那么这位门主呢?又究竟是几个意思?还能保住那些好不容易得来的降财富么?
还能得到永生之秘么?
素察心内已经确定要去观摩这所谓的“大会”,却还是下令“不论大帐或防空,一刻也不得松懈!否则尽可以让降头毒物们咬死”。
素察大人的底线,就是财富和永生!除此之外,随便怎样都行。
还好,这位大人的煎熬并没有延续多久,时间就已经到了约定的二十号中午。
在孟海的天门营地内,尽是一片呼朋唤友之声。
各派弟子交相呼应,彼此招呼。短短两个月,却像已经失散多年的挚友。这是门中弟子最真挚的情感表现,也是天门中毫无心机的情感交流,即便是各派掌门,对此也欣然心安。
“天门大兴,实乃华夏之盛世!”玉朴子坐在地上,眼见各弟子热情招呼,不禁呵呵笑言。
飞霞仙子却是满面寒霜,仿佛被人欠了无数钱的样子:
“天门威凛天下,只等门主号令,天山便可诛尽无数忤逆!”
这是受了素音素文姐妹的影响,众人无可开解,只得静待门主到来。期盼以门主之威,或许能稍缓飞霞心中杀气。
然而,门主会是怎样的态度?又会对中南一路的颓废抱有怎样的执念?这一切,谁也不知。
“想来门主该到,吾等自当相迎。”黎无垢缓缓起身,淡淡而笑,仿佛中南困顿,竟与自己无关一般。
但唯有萧天笑和淳于良师兄弟,才能领略黔岭洞主眉宇间那一片黯然。
这是罪臣觐见皇帝的态度,也是中南一路所有人的态度。
君恩浩荡,但却无以为报。现在孟海大会,绝对将成反面教材!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能有底气?
就像离家出走又返回的小孩,除了接受家长的惩罚,还能想什么?
“大师出力甚多,与吾等同去可好?”淳于良将目光落在瓦拉里洛身上,老老实实的笑道。
自从天山派到来,素文便再也没有陪着瓦拉里洛。此时看着不远处正和师兄师姐们寒暄的素文,又联想到即将驾临的天门门主,瓦拉里洛心下,不禁一片黯然。
这是自己选定的徒弟,却念念不忘天山和天门之恩德,这天山掌门与天门门主究竟有多大的神通,竟连素文这等心思单纯的小女孩也痴心效忠?
难道遇上了传说中的传……销?
不可能运气就这么差吧?
瓦拉里洛还在胡思乱想。就听远处帐篷里传来一阵欢笑,仔细一听,才知那叫声所说的,便是“门主来了”。
在瓦拉里洛看来,所谓天门门主,至多也不过能与自己平齐而已。天山飞霞,天山素文,也只不过是华夏划分出的师承而已。这一切,与中南降头师毫无干系。
何况自己还是中南最著名的白衣降头师!
也好,当着飞霞仙子和天门门主的面,直截了当,岂不更好?
瓦拉里洛打定了主意,缓步出帐。
此时空中,已经凌乱不堪。
众多凌虚而来的修炼者,已将天空变成了自留地,任意纵横,往来无束,根本没有考虑瓦拉里洛的感受。而这一切情形落在瓦拉里洛眼中,却只觉天门强横无比,世人绝对难以为敌。
不管一心死守的素察也好,还是心惊难耐的瓦拉里洛也罢,十一月二十一号的中午还是如约到来。同时到来的,当然还有天门门主一家。
之所以“一家”,是因为这阎君要趁此机会,将何缈与塔娜两人介绍出去,免得以后受到误伤。
至于为什么会受到天门中人的误伤,韩大门主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是理所当然而已。
自然而然。
这是本能的作为,也是冥冥中的注定。
因为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两位天门门主夫人,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变化。
但不管怎样,在现在的孟海,一看到环绕在门主身边的四个女人,所有弟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选择了跪拜大礼。
为了门主,此身可抛,此心可寄,何况还只是多出来两位门主夫人?
在天门弟子心中,像门主这等人物,就是再配上无数的女子,那也是理所应当!何况还只是区区几人?
“大家起来吧。”韩风笑吟吟的道。但那语气态度,却明显有“众卿平身”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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