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天生是政治的动物…”——亚里士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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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西塔尼亚腹地一年四季不间断的烈风里,一面绣着公鹿的旗帜迎风招展着,山壁拱围起来的某处集镇,被突然从各个道路里赶来的匪徒袭击了,步行的匪人都背负着强劲的弓矢,从伊始时刻就将火箭不间断地朝所有的建筑物里抛射,小火迅速燃成大火,集镇通往街道的唯一道路,被随后疾驰而来的,带着简易碗型盔或双耳帽子的轻骑兵给截断,这些人全部是标准的卢西塔尼亚蛮族骑兵打扮,各个手里举着西班牙狗腿刀,肆意地追杀那些哭泣奔逃的居民。
“第十七个,第十七个!哇哈哈,苦苦憋了好几年,现在可算是放纵快活了。我可是塞脱乌里斯将军的化身,二十年后再复活,就是要找庞培复仇的!”一匹杂色的西班牙上,某个铠甲齐整的匪徒头子,晃动着脑袋上带着鹿角的铁盔,高声叫嚣着,望着山下的烟尘滚滚,得意洋洋。
正如自己所说,这就是康巴诺劫掠的第十七个卢西塔尼亚集镇,原本这位江洋大盗,在李必达授意下杀死帕平纳后,就吸收了不少昔日“独眼龙”塞脱乌里斯的旧部,外带很多依旧还心向这位将军的部族,都暗中投靠了他,所以他一直窝藏在卢西塔尼亚与远西班牙间的山地里,平日里就干些绿林勾当,反正这在这个陆地上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一直在苦苦等待李必达来自远方的消息。怎么说呢,在那个年代,干什么也确实需要借助迷信心理的。这是李必达早就帮他设计好的套路,要说还属塞脱乌里斯曾在西班牙的名气太响亮,所以这冒牌的康巴诺一起事,部众瞬间就有了三千之多,还有上千匹骏马,所以就以最擅长的游击袭扰战,活跃在卢西塔尼亚的中部地区。不过口气虽然很大。但康巴诺不是呆子,他从不攻打有驻军的强硬堡垒,也基本不越过界限去西班牙行省找晦气,那样可是有庞培实打实的精锐正规军团驻屯,所以为他所苦的。就是卢西塔尼亚的新总督,马尔库斯。瓦罗。所以,老瓦罗只能分要点防守,而抛掷整个广袤的乡村于不顾,另外实际上他虽然在外界立场上是庞培党的,但暗中与凯撒的交往依旧密切,凯撒像吹嘘西塞罗一样地捧着他,“即便您在八十岁,要离开这个世界,您的行李可能需要二十个最精通计算的腓尼基财务奴隶,也打点不过来,还是留些给这个懵懂无知的世界吧!”凯撒的吹捧之语,永远让他浑身有说不出的熨帖感。
故而,虽然瓦罗手里握着一个正规军团,又在卢西塔尼亚的罗马殖民地新募了一个军团,但他一直将这两个军团按兵不动,紧紧关注着时局的变化,因为现在即便是他,也明白如此乱世当中,有兵者为王。
他的这种消极,让康巴诺更是无所顾忌,当兵士们彻底劫掠完集镇,将所有的钱币和美酒放在筐子里,摆在他面前过目时,这位仰面笑得更加开心,这时山脚下一群群穿着不同颜色与图腾印记的“萨根姆”夹袄的骑兵,嚷着各种方言上了山,这些全是按约前来投奔“塞脱乌里斯”的小蛮族部队。
康巴诺身边有个倒八字眉,始终看起来愁眉苦脸的罗马人萨科萨,充当“师爷”的身份,萨科萨本是个赌鬼加酒鬼,也是总督瓦罗的克里恩庇护民,在替主子前往亲凯撒的部族收取重税时,被康巴诺抓捕起来,被逼着做了他的参谋、财务兼统计员。现在萨科萨垂着那永远满是红色酒刺的糟鼻子,咕哝着劫掠的收获,在字板上刻刻画画,当他来看前来投奔的新蛮族时,便又换了面,用康巴诺听不懂的希腊语抱怨几句,又开始清点新生力军的人数来。
“弗洛伊斯,你个混蛋,我的要求是你三日前就在猫屎山来参加我的队伍,但你接到指令后,居然现在才和其他部族来,难道你是庞培的奸细,你个不守信不守时的混蛋!”康巴诺突然看到他最讨厌的一个小酋长弗洛伊斯,便暴骂起来。
那个带着三十名骑兵来参加大队人马的弗洛伊斯不甘示弱,扬着马鞭,和康巴诺你来我往地对骂起来。
结果单眼蒙着眼罩的康巴诺闪电般掏出弓箭,他原本残缺了一指,现在安上了铁制的可转动的精巧义指,在弗洛伊斯还在张嘴喷着吐沫时,就飞了一箭,直没入他的喉咙,箭簇贯穿后脖子出来。弗洛伊斯哼都没哼,就从马背上倒栽下来,“我的军队不需要这种不敬神的人,知道吗?不守时就是不敬神,把他带来的部众也全部处决掉!”康巴诺恶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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