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借李四郎之手,算计司徒嫣于望月楼相见未果。当晚,三郎即借了快马,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将李大郎和李二郎接到了京城,四兄弟一起跪在司徒府的外院书房外,负荆请罪。可仍无法令小妹司徒嫣气消。
可毕竟五人共历过生死,经过患难,这份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而且这次做错事的只有四郎,与其他三个兄弟无关。所以,跪了二个时辰后,司徒嫣总算是松了口,也算是对这四人小惩大诫了一番。司徒谨忙着奴才们扶四人起身,为其梳洗备饭留四人住在了府中。
“小五,俺这个当大哥的无能,没管好小四,这才让你受了委屈!”李大郎一边吃饭,一边心怀愧疚的向小妹道歉。
“大哥,事情已经过了,罚既然也罚了,往后就别提了!”司徒嫣不是个愿翻旧账的人,当事当了过后莫提。
“哎!”李大郎很感谢小妹能原谅四郎,至少他们仍能作兄妹。这比什么都重要。之前他娶了林桃,差点儿害死了小妹,如今四郎又中了人家的计,差点让小妹失了名声,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全都是他们四兄弟对不起这个妹子,心里难免会伤心难过。而且自打林桃之事后,小妹几乎就没怎么去过福祥村。如今又出四郎这事,就算往后他们仍能作异姓兄妹,怕是情份也不如从前了。
大郎的担心,司徒嫣明白,可破镜难圆,虽然她已经不再气四郎,可心里的创伤仍在。就算是她想回到从前,怕也不是这一两个月之事。而二郎虽心痛弟妹,可仍气四郎不争。只有三郎,他的心早就给了小妹,也根本没打算拿回来。如今更是如此,他要为大哥和小四赎罪。
一夜再无二话,四郎席间也试着和司徒嫣道歉。可司徒嫣只是吃饭,并没有回应。四郎深知自己这次错的太离谱了,所以虽沮丧却不会冤怪小妹不够大肚。
第二日一早城门刚开,司徒嫣就接到了信儿。河阳县的庄子已尽尾声,需要她前去验收。和司徒谨与李家四弟一起用过早饭,司徒嫣即起程离京。
只是这次离开的突然,并未通知端木玄。只是人才出城门,还未过十里亭就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一是司徒嫣刚出过事。端木玄怎么可能放她一个人出京。二是司徒嫣国公府一战成名,如今京城中的官宦之家,都已知司徒府出才子佳人,上门求亲的这些日子差点儿就把司徒府的大门给堵住了。要不是铁血卫暗中清理,怕是司徒嫣连易容出门都会难上加难。
“嫣儿,我这几日清闲的很,不如你我同行可好?”前有自己母亲的故意刁难,后有自己师兄的放荡调戏。虽都和端木玄无关,可他仍觉得对不起司徒嫣。
“嗯!”司徒嫣本想自己一个人去的,可也知就算她不同意。端木玄也会尾随其后,不如大方的让他跟着,至少两个人还能说说话。她这些日子也感觉特别憋闷。
端木玄心中暗喜,虽然心上人态度冷淡,但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总算是两人的关系未受影响。一路上司徒嫣的话虽不多,却也都有回应。端木玄挑些游历随记的故事,来给司徒嫣解闷。倒让两人间的感情慢慢的回温。
而司徒嫣前脚刚出京城,后脚程峰就带着厚礼登门向司徒谨至歉。
“仲贤,昨日是我唐突。只是因爱才心切,这才作出有**份之事,差点儿累了令妹的名声,是我思虑不周。还望仲贤看在你我同出一门的份儿上,原谅我一时的无心之举!”程峰行礼道歉,虽然他心里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何过份之处。可毕竟面儿上的事要做的周全。
“程师兄言重,舍妹一向任性惯了,倒是言语之间多有冒犯。只是舍妹自小离家,受尽了苦楚。也是我这个当兄长的无能,不能护其周全,这才让她伤了心。所以这礼在小妹气消之前,还是请你拿回去吧,我虽不能护妹周全,可还是要照顾到她的心境。还请程师兄见谅!”程峰以为以自己大司徒府嫡长公子的头衔,司徒谨一介布衣,总不会折了他的面子,却不想这对兄妹一个脾气,都敢对他无礼。
司徒嫣无礼程峰尚能忍,司徒谨这般他心中难免有气,也是他骨子里就看不上司徒谨。其实当初公孙先生收的几个弟子之中,只有这程峰并不是公孙先生自己选的,而是因与大司徒关系匪浅,这才不得已纳了其子为弟子。教导之中,公孙先生已看出程峰心术偏颇,所以只尽到了提点之责,并未真的拿他当弟子待,也就没为其赐字号。所以几个师兄弟间,只有程峰是以姓相称。只是这些外人是不得而知的,不然司徒谨根本就不用须臾委托的应付这程峰了。
“仲贤这是解元及第,看不上我这未应举之人了?”程峰话里也不见之前的愧疚,反而一副盛气凌人之姿,更令司徒谨反感,可碍于公孙先生,他只能忍让。
“仲贤一介布衣,虽有功名在身,可却无官职,怎会对大司徒府的公子无理。而且你我尚出自同门,相煎何太急!师兄弟间又哪里来的这些!”司徒谨这般算是给足了程峰面子。总算两人没有当场闹翻。
“既然仲贤不介意,那不如请司徒小姐出来,程某当面向司徒小姐致歉,以得到其原谅!”司徒谨算是看出来,今儿程峰前来,其实只是为了能再见小妹司徒嫣一面。司徒谨心中本就有气,这会儿脸上连硬挤出的一丝微笑都已维系不住了。将脸色一沉,断然拒绝了。
“这可当真不巧的很,舍妹如今不在府中,去了别院静养。程师兄怕是无缘得见了!”小妹今儿一早匆忙离开,司徒谨本还有些担心,这会儿却觉得小妹离开也好,至少现下眼不见为净。
“仲贤,你口口声声说不介意,可却拦着不让程某当面向司徒小姐致歉,你这般口不对心,可有失君子风度!”程峰这也算是恶人先告状了。明明是他自己口是心非,却说的好像是司徒谨的错一样。
“小弟怎敢有所隐瞒,舍妹当真是一早就出了京城,如果程师兄不信。大可以到城门处一问便知。许是舍妹这些日子烦心事多,想出府静静!也是我这当兄长的无能,所以也只好由着其性子!”司徒谨这般就是要告诉程峰,他虽是兄长,可仍会以妹妹的意见为主。也是想赶紧的把程峰送走。
“哼!”程峰也知今天他是见不到司徒嫣了。毕竟这里是司徒府,他不可能硬闯。而对于司徒谨的搪塞,他自然是不信的。回到府中,派了奴才去城门处查问,果然司徒小姐已于早上出城了。却打听到出城的不止司徒嫣一人,国公府世子也于司徒嫣之后出了同一个城门。两人是否约好,就不得而知了。
“端木玄,你动作倒是快,我就不信追不上你!”程峰立刻着人备马,直奔河南县司徒府别院。他打听的倒是情楚。连司徒嫣在河南县的院子,都打听到了。不过最后当然是扑了个空,司徒嫣和端木玄根本未去河南县城,他们这会儿人已奔河阳县城而去。
“司徒嫣,不论跑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程峰对头起誓,只不过他这誓言,终其一生都无法实现了。
而赶到河阳县城的司徒嫣和端木玄二人站在山顶处,看着山脚下如县城般壮观的庄子,不仅端木玄吃惊。就连司徒嫣自己都有些迷惘,这可比脑中想象的更为华丽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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