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惊雷学着洪飞雪的样,左手金剑诀,右手提刀,一枚枚金刀、金剑同袭空中猛禽,空中飞落处片片羽毛。
兽潮将至,洪惊雷心大唤一声:“完了!完了!”
然,只见空中驭剑行来两人,身影熟悉,同时出招,向空中的焰凤凰袭去,两个结丹修士的同时出力,焰凤凰负伤哀鸣,顿时猛禽有了慌乱件。
而此刻,洪惊雷正全力以赴搏杀魔兽。
洪飞雪握着宝剑,剑起剑落,一道赤白的剑光掠过,奔在最前面的魔兽统统负伤。
李秀雯抱着大树,惊叫道:“七表妹好厉害!七表妹加油!”
洪小零骂道:“李秀雯,你给老子闭嘴!有本事你就滚下来!”
“不,我不下来,我好不容易才爬到树叉上休息。”
别人厮杀,拿性命相搏,她却说要休息龊。
洪小零咬了咬牙:“你这种人,怎么进了天才班,一定是你老子花了灵石买通的。你等着,下学期开学,我第一个就要挑战你!”
“有本事,你现在就来挑战我!”
洪惊雷挥着宝剑,妹妹的宝剑很厉害,他手里的剑也不弱,他一剑一个,魔兽血飞溅,他却来不及取血,而是大声喝骂:“李秀雯,你给老子闭嘴,再在那里叽叽喳喳,信不信我一枚金剑把你轰下来!”
李秀雯立时闭嘴哑然。她才不要下去,下面太危险,这次她亲眼看到了好些人都被魔兽生吞、踩死,甚至还有的从空中摔死,太惨烈了,她要好好地活着,更要活到结丹、结婴,活到成为洪城的大人物。
在洪平奇父子的连连攻击下,焰凤凰负伤,正要逃离,却被洪平奇纵身拦住了去路,拿出储兽袋,强行将焰凤凰收入,然,焰凤凰一直在拼命挣扎着,洪平奇不管不怪,拿出宝剑,咯咯几声,只见焰凤凰再掉下几根凤毛,身子下倾,在这当口,十几只猛禽朝洪平奇同时袭击。
洪平奇到底是活了近百岁的人,不紧不慢,纵身一跃,打了个手诀,十几只猛禽竟撞到了一块儿,一时间空中的猛禽羽毛飘飞。
洪平奇一个伏冲,一把扯住火凤凰的脑袋,用手一拧,间直接把火凤凰的头来了一个一百三十六度的大旋转,火凤凰原已负伤,在这重力之下竟是奄奄一息,洪平奇一拍储兽袋,将火凤凰收了进去。
他抬头再望洪安民处,此刻他自站在洪飞雪的身边。
洪飞雪手握宝剑,剑芒横扫,魔兽触及剑芒必伤。
洪平奇沉吟着:孙女从哪儿得来这么一柄宝剑,好生厉害。
再看孙子洪惊雷,此刻已杀红了眼,他身边的十余名洪家子弟个个身沾鲜血。
他再看树干上,除了七名身上有伤的,竟然还有一个漂亮女孩,目露精光地望着下面,那不是欢喜,而是在看着那几头四阶魔兽,似要将此据为己有。
有洪平奇父子的到来,这场仗虽然惊险,有伤却无亡,又有七名子弟负了伤。
洪惊雷一身是血,看着被击退的兽潮,“我们得离开这里。”
洪飞雪此刻正忙着收魔兽,而洪安民动作更快,他所经之处,一律取了魔兽内丹,但他只取三阶以上的,一、二阶的则留给了其他子弟。
洪平奇拿着个葫芦:“我儿媳正需要魔兽血制符呢,不错,不错,这四阶魔兽血正好。”提高嗓门:“你们几个小娃儿,把四阶魔兽血给老夫留着,我带回去让我儿媳制符,回头我送你们几张二品符录。”
众人一听这话,谁还敢与洪平奇。
他哪里是取血,取完了血,连内丹、兽皮统统都取走了,末了,还笑呵呵地挑三拣四:“唉呀,这四阶的太少了,连个五阶的都没有。嗯,三阶的也是我的。”一抬头,发现洪安民也收集了不少,这一场打下来,收获最大的就是洪平奇祖孙三代。
洪飞雪就挑了几个看起皮毛漂亮的三、四阶魔兽,其他的就不要了。
李秀雯爬在树上大叫:“洪飞雪,那只,那边还有只三阶魔兽,你不要,你取了卖给我,你卖给我呀!”
洪小零翻了个白眼,洪飞雪不要,她可以收,李秀雯在那儿乱叫个甚。
照着规矩,人没参与厮杀,就不能来收猎物。
李秀雯驭剑落下,端端停在洪飞雪身边,将魔兽往她的储物手镯里丢。刚收了不过三只,洪小零几步窜了过来:“你要不要脸?我们厮杀的时候,你爬在树上,这会子就跑来收魔兽了?”
“我怎么不能收?这些都是七表妹杀的,你能收她杀的魔兽,我也能收。”
洪飞雪轻叹了一声,“我原是不想收的,为免你们俩起争执,我就不客气了。”
一落音,拿了储物袋就收了起来,收得很干净,便是一阶的也没放过。
洪小零懊恼地盯着李秀雯:都怪你,要不是你和我抢,飞雪也不会收。
李秀雯则回瞪着:臭丫头,你不和我作对,你就要死是不是?
林间除了杂草凌乱,瞧不起有厮样的痕迹,而空中有浓浓的血腥味,四处散开。
洪飞雪带着几个未受伤的子弟,正给受伤子弟包扎伤口。
洪小零大嚷道:“李秀雯,你能不能过来帮忙?”
“你没瞧我忙着么?”
李秀雯正在用树枝拂拭着她的魔兽皮地毯,似要把上面的一点污印也擦干净,她一脸心疼地看着被踩了两个口子的地毯。
这,就是她要忙的!
洪惊雷睨了一眼。
另几个子弟对李秀雯的好感大跌。
李秀雯也做得太过分了,想得好处,又要偷懒耍奸。
洪平奇盘腿打坐,父子联手杀火凤凰竟是这么容易,他还记得几十年前,他与洪平元联手也没能杀了火凤凰,不过那时候他们只是筑基期修为。
洪安民给弟子们包扎好伤口,“这里不宜再待,我们得另寻个地方,魔兽们闻到同类的血腥味便会过来报复。”
他顿了一下,“寻个有水的地方,大家都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洪飞雪灵机一动,道:“二叔,我们为什么要等它们报复,我们可以使诱敌之计。”
洪安民一沉。
洪惊雷却是双眼晶亮,“爹,妹妹说得对,我们把换下来的血衣挂在林子里,魔兽闻见后一定会再来,到时候我们再杀!”
洪安民点了一下头。
所有负伤的弟子换了血衣清洗后便爬上了山顶休憩,未受伤的弟子便与洪平奇在一家。
洪小雯皱眉看着李秀雯:“你不是嫌这是粗活么,你为甚不留下照顾受伤弟子?”
“嘿嘿,这次不同嘛,有七外祖和民舅舅在,他们会保护我的。”
洪平奇神色淡漠:他保护李秀雯,这丫头管他屁事,他看着这丫头就烦。
洪安民道:“魔兽袭来,我们自顾不暇,哪能保护你。秀雯,我看你还是回山顶,与受伤弟子在一处。”
洪小零弄明白了,李秀雯肯定不会杀魔兽,她还是想捡点便宜,等他们厮杀之后,她能捡多少就捡多少。
往年过来是按人数分组,但今岁洪小零是第一次与李秀雯待在一组,她还真是领教了李秀雯的性子。
几人等了一天,也没见魔兽过来。
洪安民歪着头:“这不对啊,按照魔兽的性子,以前是要报复的。”
洪平奇道:“不是它们不想报复,怕是自顾不暇。”
洪惊雷道:“明天若再不过来,我们就出发去找孝霖哥他们,他带着人去寻失散的子弟。”
魔兽连这里都能寻到,若是他们也遇魔兽,怕是九死一生。他们能平安,是仗着洪平奇父子及时赶到。
次日又等了一天,还是没魔兽过来,就在黄昏的时候,却听到山顶传来一阵惊呼:“七叔祖,魔兽上山了!”
几人一天,转身往山顶奔去。
然,他们去来晚了一步。
一股滚滚的兽潮袭卷而过,受伤了子弟或失踪或被踩死,只余了三人还有命,也是受伤不轻。
“我们在山下布局,它们竟到山顶袭击。”
李秀雯心下骇然,拍着胸口道:还好我李秀雯就是有先见之明,要留在这里,怕是自己也小命玩完,幸好跟了洪平奇在一处,这才保全了性命。
洪惊雷道:“今年的魔兽很奇怪,像是通了灵智,通晓了战术。以前是数十万只魔兽同时袭击,可今年……他们竟化成小则二百来只,多则二万只开始袭击人,袭我们的像是一支五六百只的魔兽群。”
洪飞雪定了定心神,“祖父、二叔,我得打坐,哦,我这里还有几颗疗伤丹,你们给那三个弟子吃了。”
洪平奇接过瓷瓶,“飞雪,这是你爹给你的?”
洪飞雪面露茫然,她自己炼的,她脑子里有疗伤丹的丹方,只要有丹方,她就能炼出来。“祖父,我以前从魔族试炼地得来的,统共也不多。”
洪安民道:“这是半步六品丹药,一颗就值不少灵石,闻着这味和,可是上品丹药,就更值钱了。”
洪惊雷挠了挠头,“我的腿伤能好,还多亏了妹妹的丹药。”
洪小零则有些感动:这么贵的东西,洪飞雪还给她吃了啊。若换成自己,未必舍得啊。
洪飞雪勾唇一笑,“还是给他们三个吃了吧,吃了这丹药,能尽早康复。我们还要去寻孝霖哥。”
她一转身,选择了一个地方坐下来。
扫视着林间,别说是走兽,连只鸟影都看不到。
她立时想到一个问题,早前的林子里也没飞禽走兽,难道这就是给魔兽袭击的原因。有动物,魔兽不袭,若没有,就证明此处有人。
调整了半个时辰后,洪平奇带着剩下的十来人离开山顶。
走了大半日,终于到了一处有飞鸟的林子。
洪飞雪道:“祖父、二叔,先歇会儿吧,受伤的弟子也需要调息疗伤。”
她坐在了地上,用鸟语唤道:“喜鹊,喜鹊……”
如此往复,一只过路的喜鹊停下了翅膀,在洪飞雪身旁的大树上停了下来。
一见到洪飞雪,它颇是欢喜,“你是那个给我们讲鹊神故事的人类姑娘。”
“喜鹊,这片森林是不是出了个厉害的魔兽?”
“厉害的……”喜鹊沉吟着,“不能说!不能说!”
“你不知道就不知道,还不能说?看你这么年轻、英俊不凡,鹊老祖不愿让你知道,你一知道,还不得告诉你的那些相好,所以说,这越是年轻英俊的雄鹊,越不能告诉它。”
这话什么意思?
喜鹊听得昏乎乎的。
他年轻、英俊……
喜欢它的雌鹊还真不少。
它心里大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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