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个问题,齐扬不吭声了,坐下来帮着张令曦一起想办法。
“最好还不要惊动家里。若是外祖母知道范姨娘来了京城,怕是她都不能活着回去了。”
“哼,你还想留她一条命啊?”
“她就是有千般不是,我也不能随便就取她性命吧。你不知想活着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我只想着让她远离京城,想着眼不见心不烦罢了。”
“说的好像你死过一次似的。哎,你这性子可真面,照你这样,等嫁了人非得让婆母将你给**死不可。”齐扬怒其不争地说道:“当初直接在你母亲灵前打死她。也就没这么多是非了。斩草不除根怎么能行!”
“天底下难道都是不好相与的婆母不成?”张令曦道:“我没觉得我面啊,别人要是欺负我,我也会还击的。”
“嘁,你就只会还击我。你想想赵嘉善的母亲待你的态度,你还会觉得她好相与不成?她看你的时候,都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呢。”齐扬不屑地说道、
“她恨我是因为张家跟赵家不睦,又不是因为我不好,我怕什么啊。再说了,嘉善他是不会让我在他母亲面前受一点委屈的。”
齐扬斜睨她一眼,问道:“你都还没嫁过去。你怎么知道?”
“我看敏娘,自然就知道赵嘉善是怎样待人的了。”张令曦心虚地撩了撩耳边的头发,答道。
好在齐扬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她只是坏坏地一笑,搓着手问道:“曦姐儿,我知道有个聪明人,肯定能帮你想出法子,要不,我替你将他叫过来?”
“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张令曦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等张令曦说完,齐扬敷衍地躲开张令曦的眼睛说道:“你在这儿等着。过一会儿就知道了。”
不等张令曦有所反应,齐扬就风风火火冲了出去,连明燕都没有追上她。
过了好一会儿,明燕磨磨蹭蹭地进来了。
“没追上啊?”
“恩。小姐跑起来都快赶上我家少爷了。”明燕苦着脸说道。
张令曦轻轻一笑,道:“那你先坐在这儿歇会儿,等一等她。”
说起齐鹿鸣来,他被四老爷关了好些个日子了,还没有放出来。
他莫名其妙偷了元姑娘的小衣,挂在了青川观的祈福树上。结果被人看见,偷偷告诉了四老爷。
四老爷盛怒,打的他下不了床不说,还将他关了禁闭,一年不能踏出屋子半步,吃喝拉撒都在屋里。
听说是齐鹿鸣的师傅死死地看守着他呢,屋里头一只苍蝇都飞不出,让他没一点逃出来的法子。
他不在,张令曦倒是清净了不少,上一回他在青川观惹出乱子来,还没找他算账呢。
要是关上个一年半载的,能定一定他的心性也好。
明燕本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的,可约莫着一个时辰就要过去了,小姐还不回来,她开始坐立不安了。
张令曦兵器谱看的腻了的时候,藏夏不知从哪里找了个话本出来,张令曦一下子就扎了进去,看的入迷。
明燕的反应,她一点都没有注意。
还是藏夏细心,过去问了问,安慰道;“你家小姐既然说了是去找人,那肯定一时半会儿地回不来。你也不要急,你虽没跟着去,想必车夫是个经验老道的,跟在小姐身边,起码出不了岔子。”
“哎,我是怕依家小姐的性子,再无缘无故地生出什么是非来。也不知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生的。”明燕看藏夏是个好说话的,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了起来。
两个人说起话来,时间就过得快了些。明燕耳朵时刻是竖着的,一听到有了脚步声,就立刻起身去看。
齐扬正跟赵嘉善并步而行,有说有笑。
走到了门口,赵嘉善却不肯进去。
“曦姐儿还没有说什么,你个大男人怎么别扭起来了?”齐扬看张令曦和赵嘉善的事情明朗起来后,就不再将赵嘉善当个长辈了,说话也没有从前客气了。
明燕赶紧迎了出来:“小姐,您怎么才回来?”
齐扬愤愤地瞥了赵嘉善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还不是因为请不动这尊大佛!”
赵嘉善从容地站在旁边,没有露出一丝窘迫的表情,齐扬看着更气了。
“曦姐儿,人我给你带到了,我就先走了。”齐扬站在门口邀功似的大喊,又回头对赵嘉善说道:“你好好给曦姐儿出主意,这可是你表现的好机会,切莫错过了。”
交代完了之后,齐扬都没敢进屋,就招呼这明燕一起走了。边走她还不忘边跟明燕说道:“哎,一天我就给曦姐儿操不完的心。”
明燕低头笑了一下。
齐扬一走,赵嘉善站在门外就格外地尴尬。
他不能进张令曦的内闺去,怕别人闲话。
可是站在这里喊话,也是不雅。
在门口候了好一会儿,也听不到张令曦说话。赵嘉善刚想张口,就听见张令曦在屋里头说道:“藏夏,我觉得屋子里有些闷,你去将窗子开上一扇吧。”
藏夏依言照做,也不问外头的男人是谁。
赵嘉善看着半开的窗户犹豫一下,走到窗下,低头对着里面说道:“你还好吗?听说你受了伤,我过来看看。”
张令曦合上话本,趴在床上笑着回道:“我一切都好,你呢?”
“我也是。”赵嘉善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那,家里好不好?”张令曦又问。
赵嘉善知她问的是敏娘,如实答道:“时好时坏,现在刚换了副药,喝了几天,似乎有些好转。”
“那就好...”
屋里头又是一阵沉默。
“今天不方便见面,改天,等我腿伤养好了,便登门拜访。”张令曦觉得有些难堪。
她应该时常去赵家看望敏娘,可是自打赵嘉善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就不想再到赵家去,生怕别人窥出些端倪似的。
“你安心养伤,别的事情以后再说。”赵嘉善为了让张令曦宽心,说道:“那我先告辞了。”
“嗯。”张令曦轻轻地应了一声,也不管赵嘉善是否听见了,就自顾自地蒙起被子傻笑起来。
等外头没了动静,张令曦才直起身来,不舍地往外头看了看,又轻轻地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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