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零年的十月二日,这是一个大晴天,如碧苍空上点缀着点点白云,初秋的阳光播撒在川中的大地上,慷慨的给所照耀到的一切披上了一件金色衣裳。重庆已经连着一周没有看到太阳了,市民们纷纷翻出家中的衣物被褥书籍等等放在屋外晾晒。
“你们全都给我听好了,全都清楚要做什么了吗?”胡文彬叉着腰站在部下面前大声喊道。
他是军统社侦组下属的一个便衣分队长,因为是黄埔出身,所以有着正规的编制,挂着陆军少尉的军衔。
“我们要监视这这段街上的情况,发现任何的可疑对象都要立即向我报告,要是搞砸了上峰交代下来的任务,所有人...包括我在内,我们一个都跑不了。老板已经讲的很明白了,哪个出了纰漏,除了国法之外还要受家法处置,想必你们都知道家法的厉害的。”胡文彬板着脸扫视着眼前这票手下,看上去气势很足的样子,其实心里面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这群家伙中只有两个是正规训练班出来的,其他几个以前不是街面上的混混就是本土的袍哥,要说敲诈勒索坑蒙拐骗那一个个都是行家里手,真让他们区干什么正事,想想就感觉有些不太靠谱。
“放心吧,组长,这片以前就是老子的地盘,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老子这双眼睛。何况委员长还调来了那么多大兵,老子敢打包票,不会有哪个龟儿子不开眼,在这时候出来找死。保证今天一定顺顺利利的,出了事,你可以砍老子的脑壳子。”
回话的这位是袍哥出身,有些不小的江湖地位,仗着与军统上层大佬们有些交情,从来就没有把眼前这个从上面空降下来的分队长放在眼里。
“放心?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部下公然不给自己面子,胡文彬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表面上却要保持着组长的威势,于是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淡然说了一声好。
“格老子的,你龟儿的脑壳,总有一天我会找机会砍掉。”便衣小组长心里这样想到。
重庆市内靠近朝天门这一片繁华地带,此刻已经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街头巷尾满眼望去,到处都是穿着各色制服的军警宪特,配戴全套德国装具的陆军士兵端着上好刺刀的中正式步枪,排列在街道两旁维持着秩序。
上万名由政府部门组织起来的学生与民众,手持着纸制的中德两国国旗,站在人行道上等待着德国特使团的到来,欢迎队伍从民生路路口沿着中正路一直排列到了朝天门码头。
“戴先生,全都布置好了,只是卫戍司令部的一个上校不让我们的人进入会堂,说那里的守备已经固若金汤。”赵世瑞颠颠的跑到戴笠的身边,小声的在上司耳边报告到。
“不用理会他,你现在亲自去找刘峙,就说这是校长的意思,一切都必须以绝对安全做为第一考量,一旦出了意外,我们究竟有几个脑袋能够向德国人赔偿。”戴笠阴沉着面孔,小声的吩咐到。
“是,戴先生,属下立即去处理。”赵世瑞点头答应后,随即转身颠颠的跑开了。
“雨农,你怎么还躲在这里,委员长正派人到处找你。”此时张文白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一把拉住戴笠的袖管就往外拽。
“文白兄别拉,我自己能走。”戴笠实在是有些低估了对方的膂力,结果特务头子被陆军上将一波带走。
“元帅,现在我们下面的那条河就是中国的扬子江。”勒伯瑙男爵手指着舷窗下方介绍到。
其实扬子江应该是长江下游江段的古称,只因为早期外国传教士一直在长江下游活动,结果把从当地百姓口中打听到的名字当成是整条大江的名称了。
“国府已经安排好了欢迎仪式,委员长将会亲自前来迎接,重庆上下数十万军民都在期盼着德国友人的光临。”孔祥熙坐在为他专门设置的加座上,满脸都是兴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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