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宜郡主道,“不需要证据,将此事告知圣人和禹王则可。”
为君者,心中多有猜忌。若圣人之道。便是不敢全信,肯定也信了一半,并遣人去查的。
而禹王。他是一个可悲的挡箭牌,当他知道这一切。他肯定恨极了丽妃和赵王。
长兴郡王早就猜到,但听到答案还是有些失望。
丽妃既然能够早早就假装和赵王翻脸并布局,肯定就想到了长远去。他这个女儿即使聪明,也斗不过宫里的高手,想要证据谈何容易?
“我会进宫再求一次,让你戴罪立功如何?”长兴郡王看向端宜郡主。
端宜郡主摇摇头,眼泪滑落,“我已不想活,爹爹你和祖母好生保重。”
“那浩儿你也不理了么?”长兴郡王不悦地问。
“浩儿不是被安宁县主带走了么?”端宜郡主蓦地抬起头来,双目大亮。
长兴郡王一脸惊愕,他摇着头说,“怎么可能,浩儿被我们接回大长公主府了。”
端宜郡主此时太过喜悦,倒也不在意华恬骗她了。
“浩儿可还好?”她焦急地问道。
长兴郡王脸上露出了丝笑意,“他很好,十分聪颖,你祖母十分喜欢他——”只是杨家欺人太甚,竟然对一个小孩子出手!
说到最后,语气凌厉起来。
端宜郡主听得心痛至极,心里对杨家恨得要死。当她的目光看向长兴郡王,见自己这个向来嬉皮笑脸的父亲竟然为了浩儿露出这样的表情,顿时又有些发酸。
“爹爹,你去宫里求见圣人罢。就说女儿愿意戴罪立功,让圣人饶过我这一条小命,我将来定隐姓埋名,再不回京里。”端宜郡主擦去泪水,目光中露出熊熊的求生意念。
长兴郡王点点头,高兴得笑起来,又恢复了些往常的嬉皮笑脸。
两人都有些舍不得,很快长兴郡王就告辞离去。
端宜郡主坐在地上,想着自己的儿子,渐渐陷入了幻想。
这时牢里深处,快速闪出一条人影。
华恬在屋里喝汤,听钟离彻说长兴郡王已经去了大牢。
“这下,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就要水落石出了。”钟离彻道。
华恬点点头,“如果能够顺势让丽妃翻不了身就好了。”
“放心,太子比你还心急,他肯定有筹谋,咱们在旁看热闹就是了。”钟离彻又帮华恬盛了一碗汤。
华恬苦着脸,不大愿意喝。
几乎是日日喝各种大补汤,她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能吃下一碗已经算用了大力气,再来一碗,她非要吐出来不可。
见华恬坚持,钟离彻无奈摇摇头,一口将汤自己喝了。
两人又谈了一会,茴香便轻手轻脚走进来,说是郑龄来了,有事找钟离彻。
华恬脸上马上浮起喜色,郑龄就管着大牢里,他肯定是来说长兴郡王和端宜郡主说了什么的。
钟离彻见状,摆摆手,让茴香将郑龄引到专门待客的小厅里,又说自己稍后就来。
华恬脸上发着光,还没等钟离彻说话,就抢先道,“我保证只是去听,不会干别的。”说着她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干,摇杆挺得更直。
见状钟离彻失笑,让来仪帮华恬多穿一件貂裘,这才带着人出门去。
现在天时不算特别冷,华恬穿上貂裘倒是热得有些想出汗,幸亏出了门吹了冷风,才没有汗涔涔。
两人见了郑龄,听了郑龄的说辞,确定了端宜郡主那个孩子就是赵王的。而赵王果然和丽妃勾结在一起,图谋不轨。
钟离彻冷笑,“自从禹王使了手段,圣人有意遣人到赵王封地去,我就知道赵王肯定要出一遭荒唐事了,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
华恬好奇,“怎么先前不曾听你提起过这回事?”
钟离彻伸手拢了拢她的衣衫,“圣人只是起了念头,随口提了句,根本还不曾下定决心,谁知道赵王竟然就知道了。可想而知,他的手脚伸得有多长啊。”
“应该是丽妃的手脚罢?”华恬问道。
郑龄摇摇头,“丽妃现在自身难保,据说命妇、宫女、太监都拐着弯帮她说好话,圣人心里不知道有多怒。据说啊……”
说到这里,郑龄稍微顿了顿,又四处看了看,确保没有第四人了,这才低声道,“圣人有一晚专门去斥责了丽妃一顿……”
华恬挑眉,“怎地我从来没有听到这消息的?”
她因被拘在家里,所以不知不觉有些八卦起来。近来京城里的八卦事件,她几乎都是知道的。
“此事我不确定是真是假,也只是当差的时候听到有人嚼舌根而已,没准便是随口编的……”郑龄笑嘻嘻地说,没有一点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的意思。
钟离彻在旁道,“别听他的,这事定是假的……圣人如果要发落丽妃,还不如发落李尚书和李翰林。”
李尚书父子肯定是丽妃的支持者,削两人的权可比斥责丽妃有价值得多了。以老圣人的老奸巨猾,肯定是做最合算的事的。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郑龄耸耸肩,“他们的对话我都跟你们说了,可还有什么吩咐不曾?没有我可就要回去了。”
钟离彻摆摆手,“去罢。”
郑龄被他这种态度气着了,一把从多宝阁上拿了个精巧的玩物就跑了,速度快得华恬还来不及看清他到底拿了什么。
钟离彻失笑着摇摇头,没有追上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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