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来人的名目,陈廷君便忍不住头皮发麻,这帮家伙又是因着玄黄塔被毁一事,前来要求中枢拨付资金支持的。
他现在穷得叮当乱响,本来想用各路中使下去捞一笔肥的,现在看来只能是妄想了。
当下,他让左门将驱走了死要钱的一帮家伙,急急开始炮制辞任的文书,心中恼恨遂杰,却在文书中大大夸赞遂杰一番,力陈当今之逆星宫非遂杰不能胜任。
公文才发上去,陈廷君便等着天使了。
天使没等来,遂杰却先来了。
“遂杰惊闻宫中财力困窘,心中实在不安,全因当初遂某推出的包干制,才成如今后果,宫主要想整顿,还需耐心,多话些时日,总会有成效的。
有鉴于中枢窘迫,遂杰愿意先从深空将府的公库中划拨出一部分,以应宫中之急。
等他日中枢公库丰盈,再归还不迟。”
遂杰的表态,令陈廷君动容。
他没想到都这会儿了,遂杰还在尽力帮衬自己稳固位置。
薛明远传意念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来遂杰是真希望主上在逆星宫主的位子上待着,估计这一段,他也是被顶在风口,吹得难受。
巴不得主上能在这风口替他多遮掩一阵。”
陈廷君深以为然,拉着遂杰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遂副宫主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履任前也说了,我只是代理宫主,本职还是巡阅使嘛。
如今,我的工作告一段落了,自然得回归皇庭中枢。
至于这逆星宫宫主的大位,遂兄放心,我已经向上面重重表扬了遂兄你,想必不日中枢就会下文。
兄弟先在这儿恭喜遂兄,正位逆星宫宫主了。”
遂杰面现骇然,死死拉住陈廷君大手,激动地道,“陈兄,你这是何必,这是何必,逆星宫宫主之位岂是我担负得了的。
陈兄,你再坚持坚持,我负责到下面去游说,宫中财力不济,我深空将府愿竭力供应。”
遂杰越是慷慨表态,陈廷君便越是以为此地不可久留,一连上了十几道公文。
终于,上面批复他辞任的文书下来了。
是日,陈廷君和谁的招呼都没打,悄无声息地流星追月一般离了逆星宫。
直到次日,左卫将才发现陈廷君临去前的留书,敲响了八方钟。
不多时,三大宫圣,六大将府将主便在逆星宫中聚齐了。
众人阅览了陈廷君的留书,皆长舒一口气。
“这家伙总算知情识趣,不过未免走得太急了些,咱们准备的许多套路都没用上。”
朱雀府将主谭胜晓不无遗憾地说道。
众皆大笑,气氛异常轻松。
如今,整个逆星宫处在一种空前大和谐的境地,以往各将府彼此争雄,各自寻了宫圣做倚靠,不说针尖对麦芒,至少是见面怒目以示。
如今,能这般言笑无忌,却是谁也没想到的。
“陈宫主虽然走了,但逆星宫宫主的位子还是空悬,这位子一日没人坐上去,就一日是个雷,若派来个有手腕的,不说撤了这包干制,闹个天翻地覆也不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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