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树疯狂的生长,没有丝毫停歇,所有人便仰望,然后便看见这些树入了云。
海面有狂风,有暴雨,这些树在狂风暴雨中生长,没有一丝摇摆,没有半分犹豫。
狂风卷起巨浪,疯狂的拍打着山林,仿佛欲将之摧毁,仿佛欲将之埋葬。
林越高,那山便越高。
浪有多高,那山便有多高。
山后一片寂静,没有一丝风,没有一滴雨,更不见一朵浪花……
……
冯一刀喃喃的说道:“我起先还有些不服气,现在看来,不知道小师弟出关,会不会战胜他。”
夜寒蝉忽然感觉很没意思,他低声说道:“此间事了,我还是回去当皇帝算了。”
唐钰拍了拍夜寒蝉的肩膀说道:“你曾经说过,他是真正的天才,所以你我都不必气馁。”
唐钰长叹一口气又说道:“我他娘的就没见过这样的地阶下境,这分明就是地阶上境,那神魂强度,我看天阶下境都不一定有他那么牛叉。这确实有些打击人的,不过,不要把他当人看好了,他不是妖皇吗?不是佛子吗?他哪里是人!”
大家深以为然,叶泷舞也说道:“他的进步实在太过惊艳,洗马广场一战才过多久?他已经完全蜕变了。如今再和他对上,哪里还能远上寒山。”
夏雨楼和莫干剑宗的弟子们在一起,她低声说道:“这一刀,比之冯一刀那一刀不知道强了多少,居然能让树在前川瀑布的冲击下生长,他是地阶下境,是如何做到的?”
胡胖子有些羞愧,那****在西凉王府门前红绸上写字还意气风发,当时他并没有把西门映雪放在眼里,此刻看来,实在有些井底之蛙的感觉。
米小米早已忘记去掐胡胖子,她张着小嘴看着那处战场,忘记了一切。
叶悲秋又皱了皱眉,她的眉很细,很长,还很直,像剑一般,眉间隐约可见一片光明。
张道陵忽然转头说道:“小师弟,如果你真和西门映雪打一架,可要仔细了。”
孟浩然极其慎重的点了点头,双眼依然紧盯着战场。
接下来,边红月该出第二剑了,第二剑,便是藏在云中和浪中的两剑。
……
边红月从来未曾料到西门映雪居然会以这种方式来挡住他的云奔潮涌,就算西门映雪一刀出了万物生,他依然不认为万物生可以挡住云奔潮涌。
无他,边红月早已破地阶中境,只需一小步,便入地阶上境。
潮剑并非他所学,而是他所创,他深得其中剑意,比学任何剑都熟悉。
他出了第二剑,一泻千里。
潮水已经成墙,与云相连,仿佛一道天幕。
这一剑出便见那天幕轰然垮塌,那天上的云骤然凝聚,便成的一把乌黑的剑。
潮水突然扑下,仿佛银河之水倾泻而来,挟裹着毁天灭地之势成了第二把剑,一把极白的剑。
一剑在天上,一剑在地上,一黑一白两把剑闪烁着黑白二色之光,携无穷云潮之势,仿佛自千里而来。
西门映雪忽然伸手,手中便多了一把断刀,冯一刀留在场上的断刀。
他左手持棍,右手握刀。
他要敲一棍子,再砍上一刀。
他手中拿着棍和刀,却出一记剑招,天衍四剑之残阳灭。
一道残阳挂于天边,万丈红霞映红天际。
他丢出了左手的棍子,就见这一棍突然出现在天边,那抹残阳入棍,那棍便仿佛着了火。
红霞洒落江面,便见半江红遍。
他手持断刀豁然跳起,跳得似乎比胡胖子还高。
他跳入了江里,那断刀豁然通红,红如血,那便是天上与江面的晚霞。
天上那火红一棍敲在了那乌黑一剑之上,那剑便燃,越燃越烈,然后散开,成了无数的火烧云。
他一刀劈下,劈在那极白一剑之上,那剑顿时发出一声哀鸣,那剑便断,断成水,水成了江
他继续劈下,那水便断,那江也断。
他豁然抽刀,江水依然断,他一刀便劈向了站在江边的边红月。
他断了那一江水,燃起了火烧云,便是去了边红月的势,伤了他的魂。
江水不见,天空依然火红,他这一刀就要劈上边红月的肩。
张道陵一眼看向了那气势依旧的血色断刀,那断刀再断,还断,继续断,断得只剩下一个柄。
边红月伤了神魂却未昏迷,他咬紧牙关就欲提起手中的剑。
西门映雪双手持刀柄落地,边红月正要一剑刺去,西门映雪突然将那刀柄向边红月的脸上砸去,边红月伸手一挡,却发出一声比胡胖子还要凄惨的嚎叫,他比胡胖子飞得还要高。
他的身体在空中弓成了一只煮熟的虾,他双手掩着下体,他双目尽赤,哀嚎声惊跑原野上吃花的羊。
西门映雪踢了他一脚,只是踢了一脚。
他拍了拍手,向大家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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