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赌让你自信心全无,结果,抒发不出来的怒气,全落在弱势的孩子身上了。亲生儿子你舍不得打,全打在你养出来的孩子身上。反正打死了,她是我养的,这不是你刚才口口声声说的话吗?你是不是人,杜宇!”
杜宇很显然,吓到一句话都说不话来了。只觉得姚爷那话,像是刀子,把他脸皮都给全割下来了。
看到这人没两句被吓成这样,姚爷的脑子里蓦然浮现出一个的词却是:完了。
无可救药。
如果这人知道反省,流泪悔恨,哪怕是暂时装的,都算是有得救。这人倒好,直接装傻,被吓倒了。等于这人根本没法认识到自己有什么错。说这么多,全白费了。而这正是中了赌瘾以后的人,经常能留下的后遗症。自信心全无之后,容易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再也拔不出来,无法听进去他人的话,无法理智思考他人的话,总觉得其他人是针对自己的。
只见杜宇那双好像畏缩的小眼珠子,同时是骨碌碌转圈子,好像充满戒备地看着他和君爷。
君爷那头,好像早料到是这种情况,冷酷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不说姚爷,说他儿子,对这种情况貌似是早有所料了,否则不会急着说出要娶女方的事。
办公室的门敲了两声,姚爷无奈中把目光转开杜宇脸上,向外面喊了声:“进来。”
杜宇仿佛获得一口喘气的机会,低着头,在那里坐着,连说上厕所都不敢了。
走进来的人向君爷报告:“思泉说让陆队过去看下病人。”
看谁?
杜宇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两爷看他那张茫然的脸,已经是无话可说了。
姚爷在要跟君爷走出办公室之前,不得已对他说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你打人的结果。”
他打谁?不就打自己女儿儿子吗?杜宇茫然的。父母打儿子女儿还能出事吗?
杜玉心其实在杜宇走出去的时候,整个人就不行了,直接瘫倒在陆征身上了。
在旁边看着的杜儒霖都被吓了一跳。
陆征抱起人,马上就跑。
杜玉心被送到病房以后,心律一下子不行了。早搏,二联律,三联律,仿佛像之前积压的压力全爆发了出来。
听说到消息的吴正淳匆匆赶来,瘸着一条腿站在病房门口,在看到杜儒霖一样在走廊里张望时,问:“怎么回事?”
只见杜儒霖脸上,一样被杜宇那手不小心挥的,给划破了道口子,虽然不深,马上凝血结痂了,看起来被猫抓的。但是,有经验吴正淳一看,都知道是被打的。刚好,他来的时候,听着其他人说了,说是杜玉心遭人打了。
莫非是这个人打的?
杜儒霖一句话都没法解释,所谓家丑不能外扬,他哪能说是自己父亲把他妹妹打成这样了。
吴正淳盯着他的脸,没有放过的意思:“你脸上怎么有伤?”
“不小心划的呗。”杜儒霖想,这人是谁,管其他人闲事做什么。
“是你打的她吗?”吴正淳那口气,明显是要把这事儿管定了。
杜玉心体内那颗心脏要是因为挨打出什么事,他绝对跟任何人没完。
杜儒霖本就心里焦急,又闷火,心想这事儿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怎么会变成这样。现在,这个找茬的大叔又是什么意思。杜儒霖没有认出吴正淳,虽然他们俩应该在酒店碰见过。
吴正淳一样,没有认出杜儒霖来,瞅着他的脸想在对方脸上挖坑。接下来,只见杜儒霖坐在了走廊的板凳上,不想回答他问题。他就此站在了杜儒霖面前。
“你想怎么样?”杜儒霖诧异地问,这个大叔干嘛站在他面前。
吴正淳只重复一句话:“谁打的她?”
“你管得着吗,你!”杜儒霖生气了。
这人以为自己是警察吗?
“我当然管得着。我是她朋友。”
“那我是她哥呢!”
吴正淳愣了下:哥?
看杜儒霖那幅烦恼的样子,好像既担心病房里面的人,同时又是担心其他事的样子。吴正淳脸色一沉:“你们家里人打自己人吗?”
杜儒霖压根不想和他再说话了,因为根本没法说。
“你们家里人居然打她?你怎么当的哥!”吴正淳几乎是撕开嗓子喊。
怎么有这种家里人?家暴吗?
杜儒霖别开脸,想走开了,感觉这人像个疯子。再说,他妹妹怎么突然间,有那么多人认识了。杜玉心向来朋友都没有几个的。主要是杜玉心嫌朋友太多的话,要欠人情,不喜欢泛泛之交,只喜欢几个深交的。
这个大叔,究竟是不是自己妹妹认识的?
“喂,你不准走!你把话说清楚。你们家是不是一直虐待她?”吴正淳拉住了他衣服不放手。
“我家怎么就虐待她了?我们家对她不知道有多好!”杜儒霖转头,冲他几乎是要发火地喊,“她是我妹妹,我们家能对她不好吗?”
“那么,她现在怎么会躺在里面?怎么病了的?不是被你们家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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