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内,涂清觉得他肺都要气炸了。
景喻夫妻如石沉海底,无论他撒下多少人马都踪影不见,琉璃王那边天天催着,问啥时候能进国境他要在抢一笔,最可恨的就是庆元帝,妈蛋的天天下旨让他灭琉找人,能找得到他会不想找吗?
还有卫国候和林国公,据他在京中的眼线说,这两位老将见天的请圣旨,说要亲自到雒阳来找孩子?呵呵,开什么玩笑,这两位来了,是找孩子啊,还是打他啊?
找人灭口,应付朝廷,还要封锁城门,监视线人,在他忙的四马倒穿蹄的时候,这帮废物竟然还告诉他,楚寻跑了,而且还是带着有八个多月身孕的老婆一起跑的!
是哪个混蛋告诉他楚寻内脏受创,最多只有一个月寿命的?是哪个废物带人看守楚寻府里的?
眼睛都瞎了吧!
“世子爷,这可如何是好?”涂苏氏惊慌不已。
她只是个围着后宅转的女人,这等大事,她从未参与过,自得知庆元帝心腹景总兵的事是相公做的之后,就已让她数夜无眠了,而现在,庆元帝的另一个心腹又跑了,这简直让她心胆俱寒了。
虽然她并不知道楚寻清不清楚这其中的内情,但只是这一跑,就让她本能的害怕了。
哼,该怎么好怎么好!涂清冷哼一声,他对妻子这懦弱的样子很是不满,如果是他妹妹在此,又怎么会做出如此无能之态。
若不是这等非常时刻,要靠妻子操持府内府外的一些杂事的话,他根本就不会让她参与到这件事里头。
“世子爷?”感觉到相公似乎对她的态度不满,涂苏氏小心翼翼的喊。
“你无须担心,你只要看管王府,照顾好孩子就是!”涂清深吸口气,语气轻描淡写,眼中却满是狠厉:“我不会让庆元帝有精力来找漠北的麻烦的。”
漠北,槐洲算是大燕对琉璃草原的门户之地,现在,景喻失踪,庆元帝新派来的槐洲总兵还未到任,如果他大开边门,引琉璃兵入境的话,呵……
说实话,自从涂清成人之后,他就一直在反和不反之间犹豫着,靖北王府的未来,要么自己翻身做主,要么被人打翻在地,这一点,他看的比老爹清楚。
本来,他私通琉璃王是为了取信敌人,以便日后灭了琉璃王廷,立下不世战功,保靖北三代平安,可是,庆元帝外派槐洲总兵,力图在漠北中心安钉子的形为彻底惹怒了他。
这是要分他兵权,弱他意志,温水煮他吗?
老虎不发威,当漠北是病猫吗?涂清怒了,所以,琉璃兵围杀景喻,琉璃兵虐杀所有亲近庆元帝的漠北,槐洲官员,甚至连女眷都没放过。
他就是在明摆着告诉庆元帝,别往漠北伸手,否则,靖北王府可以助大燕开宗建业,也可以是琉璃国的开国功臣。
只是,他没想到,庆元帝的态度会这样强硬,或许,他真的应该考虑放琉璃人入关了,涂清眯眼,他的祖先和燕高祖同为起义军,凭什么贺氏就是皇族,为什么他们涂氏不行?
“世子爷,父王和妹妹还在京城,现在局面是这样……他们该怎么办啊?”涂苏氏犹豫的进言,按她这么多年对相公的了解,这位露出这样的脸色,怕是有大招要发,可是,靖北王和落霞却还在京城里呢?那是亲爹亲妹妹,世子爷不管了?
涂清皱了皱眉,若是只有落霞,那不管就不管了,自古没人为联姻的质子放弃什么的,可是还有老爹……这就……
依漠北的在京势力,只能勉强护送老爹出城,但在宫中的落霞,却是无论如何也救不出来的!
看来,他得写封信了,老爹必须要做出选择。
凤兮宫,徐皇后盘腿儿坐在床塌上,看着如困兽般,气冲牛斗的在屋内转着圈的庆元帝。
天子一怒,伏尸百里,而庆元帝一怒,却是格外与众不同。
在得知今日朝会上,众臣全力反对庆元帝彻藩的决定,而庆元帝甩袖而出,怒气冲冲的来到凤兮宫后,正在御花园赏景的徐皇后就知道,不好了。
果然,在她急匆匆赶回凤兮宫后,看见的就是糟了抢劫一样的寝室和神经病般的丈夫。
庆元帝在砸烂了的家具中来回疾走,时而把偶然碰到的碎片从室内的这一头,猛踢到另一头。他面色狰狞,咬牙切齿,双手抱头做咆哮马状。
万岁啊,凤兮宫的家俱都是红木的啊,那个有多贵您知道吗?徐皇后在内心哀嚎着。
“皇上!”歪身躲过一片疾射过来的椅角,徐皇后终于忍无可忍,猛的站起身,义正言辞的说:“无论遇到何种为难之境,暴躁都解决不了问题,臣妾请您冷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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