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闲谈过后,大木落终于坐了下来坦白说明自己的来意,“诚谢王子的一番美意,可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实不相瞒,我是专程回来投案自首的。”
“哈!”耶律阮仰头嗤笑,怀疑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叔父皇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么?自首——我看你是去找死!”
釹人黯然垂下眼帘,“唉!自己种下的业因,终究要承担业果。我倒想一走了之,只恐陛下怒气难消迁怒于渤海王族。”
微微挑眉,漠然撇了撇嘴角,“难得一名妇人如此仗义!只可惜,你来迟了一步。陛下已下旨大贺部耶律休哥率兵围剿大氏乱党,此时你就算见到了陛下,怕是也赶不上了。。。。。。”
“什么?”轰然起身,一路抱怨着朝帐门外走去,“诛戮数千人命在他看来就像踩死几只蚂蚁!我怎么他了?还是我的族人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天夜里他说,只要那高丽人杀了我就能活命,如果没有碰上‘暴民劫营’,我可能已经死了!我们之间已恩断情绝,想杀我自管动手,不必硬把我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背叛者!”
甄彩凤长叹一声,佯装嗔怨,撒娇似地推离了王子的怀抱。三两步追上前去硬是将拂袖而去的“假汉子”拉了回来,“你给我回来!”一边往回拽一边数落,“说什么‘人命如草芥’——你怎么就转不过这个弯儿,怎么就不往好处想呢?在他眼里,几千条人命抵不过你一个,你把他惹毛了,几千口子人跟着你陪葬。
天底下的人都怨他冷酷无情,唯独你没这个资格!他想杀你,一刀就把你宰了。干嘛费那心思叫那个高丽人动手呢?不就是恨你嘛——恨你们俩在一起了;恨你跟那个高丽人过了几年把他给忘了!”
“我没有!”血流直冲头顶,脑袋砰砰直跳,“我没跟那个人在一起!他胡思乱想出来的腌臜桥段,还非得逼我承认!”
“你没承认吧?”甄彩凤诧异地眨了眨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我。。。。。。”该死的!她是承认了,承认她主动勾引别人。。。。。。
“你,你,你,你什么你?给皇帝带绿帽子,你那脑袋锈了吧?别说是皇帝,换个贩夫走卒你也甭想活。当几天良家妇女当傻了吧你!拿神话故事当日子过么?你以为离开烟花巷你就是‘自由人’了?你就是再自由也得叫王法管着,这个天底下没有哪个人是真正自由的。更何况,他就是王法,跟他对着干你这不是作死么?”
“彩凤姐,道理我都明白。可我真的好累!也或许是这六年的时间我一个人闲散惯了,不愿意再去迎合谁,更不想委屈自己。我宁可死也不想曲意逢迎,看人脸色。”
“呵,活着就得与人相处,只要与人相处就免不了要看人脸色。你以为离开了青楼楚馆你就不用看人家脸色了么?傻妹妹呀!做工要看掌柜的脸色,居家要看丈夫的脸色,为奴要看主子的脸色,经商要看顾客的脸色,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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