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矿业集团和贝化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贝化的员工也就一万多人,就算是分流下岗,也就是几千人的事情,而且贝化的附属企业还能解决很大一部分,自己创业的占一部分,实际上贝化真正意义上失业的人数并不多,但安楠不一样,就目前几大安楠矿业在安楠的产能而言,按照国内行业的普遍标准,实际需要的人数是现在在岗的四分之一不到,也就是说按照最保守的估计,又将有十几万人下岗,加上之前已经下岗还在待业状态的,也就意味着安楠有三分一的人下岗。
而安楠由于资源几尽枯竭,处于衰落中,又靠什么能够创造就业机会给这些人提供再就业的岗位?
这毕竟是几百几千,几万人,而是上十万人,那是一个什么概念?
安楠的几个矿业集团都是建国初期建立的,到现在基本上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就算按照最保守的一家三口半的均数计算,除去家里还在上学的孩子、老人,这至少意味着安楠有三分之一的家庭失去主要收入来源。
就算这里面有些有技术的人能够外出找到工作,有些能吃苦耐劳的人能够到外面去闯荡,按照安楠就业部门给我的数字。那也还有将近四分之一强的家庭还是没有主要收入来源。
如果解决不好。那就不是解决火药桶的问题。而是把火药桶变得更大,甚至有可能点燃火药桶,那后果是什么,不需要多讲……”
马英华的这些想法,虽然大多数都是时下流行的一些观点,但也不乏一些让他眼前一亮的东西,不过能够想到这一步是远远不够的,如何解决这么好安置好这些下岗工人。这才是最为关键的,陆政东进一步逼迫着马英华,看看他是如何思考这个问题的。
马英华倒也没憷这个,想来也是思考过这个问题,答道:
“这方面就需要省里的支持了,对于下岗的这部分人的基本生活保障,医疗保险,社保等就需要省里支持了,只要能够维持一段时间,这边几大矿业集团也就能开始上缴利税……”
陆政东呵呵一笑: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给省里的其他领导商量一下。砸锅卖铁满足你在资金上的要求,你负责把安楠搞起来,你敢立军令状,我就敢去做其他领导的工作。”
马英华一听吓一大跳,忙道:
“别别别,我还没说完。”
马英华抹了一下额头才继续说道:
“要解决安楠的问题,还需要得到中*央和省里的支持进行地方性项目投资,这样一方面增加财政收入,另一方面也能创造不少就业机会。”
陆政东微微摇摇头,说道:
“这方面省里会考虑,但是现实的情况你也清楚,省里的财政资金也是相当紧张,特别是要进行新一轮的发展准备,省里也必须要做出一个通盘的考虑,关系到全省全局发展的考虑,而不能仅仅只考虑到安楠一地,所以能够创造的财政收入和就业也是有限的。要是没有其他办法来解决就业问题,你所讲的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马英华一听心里明白,陆政东这是给他交底了,如果安楠方面不能有效的解决就业问题,恐怕省里解决安楠的问题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想到这里,马英华咬咬牙道: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电换人,谁用安楠的电,就帮着解决安楠的一些下岗工人,凡是安楠拿得出手的,都用来换就业,这样总能解决一部分……”
陆政东看到马英华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想起了当年因为电的事情而不得不离开市长的位置,现在又提出这个,显然是心里有些痛。
马英华是一副苦大仇神深的样子,陆政东则是有些欣喜,这个家伙倒还是真敢想,也能想到点子上。
这时,一直在楼下车里守候着的秘书匆匆跑上楼来向陆政东报告,省委办公厅打来电话,说,出国考察的一位中央领导临时转机贝湖,周书记请他一起去见一见,陆政东一听,立即起身告辞。
马英华也没想到谈话气氛如此协调,这完全出乎马英华的意料,也觉得机会难得,于是,忙暗中盘算了一下,便想趁机模一下省长的“底牌”,迟疑一下,便问:
“……省长,您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能不能再到安楠发挥发挥余热?”
陆政东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马英华的问题,而是说道:
“这样吧,你再好好思考一下,把你今天所讲的好好在完善一下,整理出来,注意,今天我们谈话的内容,和你整理出来的东西都得保密。”
马英华见陆政东举步便欲出门,忙叫了一声:“于晴,陆省长要走了。”
于晴即刻从儿子屋里跑来,问:
“陆省长,您不再坐一会儿?”
陆政东一边向楼下走去,一边笑道:
“嗯,有事,先走了,泡的茶很不错,如果有机会再来品尝品尝……”
于晴忙谦虚着,她也知道,省长能够进家门喝一次茶这已经是够难得的了。
已经走到电梯门口的陆政东似乎是不经意的停下脚步:
“你现在工作不忙,推荐你看一看一篇论文叫做论我国经济的三元结构d的论文,也许会对你有所帮助,你不妨找来翻翻……”
马英华忙点着头,目送着陆政东的车消失在视线之外才回了房间,忙拿起笔,将陆政东刚讲的论文记下,看看时间,这个时间没有哪一家书店或者大学的图书馆还开着门,只能等明天了。
“你们在外面谈了些什么?”
于晴瞪马英华停下来的时候便问道。
“谈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你就别瞎打听了。”
于晴一笑:
“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
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小录音机,这是儿子原来学外语的,于晴在房中忐忑的等待着外面的谈话,看到这个就灵机一动,就把录音机用竹竿轻轻放在客厅外的阳台上。
马英华立刻严肃起来,严厉的说道:
“你怎么可以偷录我和省长之间的谈话?”
于晴一开始还挺得意,说:
“我怕他对你不利,所以……”
“所以你就偷录我们之间的谈话?!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快毁掉它!这是党内纪律绝对不允许的!亏你也是个老党员了!”
马英华板起脸,厉声斥责,还不依不饶的压低声音说道:
“你可真是糊涂啊,那篇文章虽然是可能会得罪陆政东,但是那也是公开的堂堂正正的,陆政东能把我怎么样?要是这样的录音被组织上知道,就算陆政东部收拾我,组织上也会收拾你我的,你可真是糊涂啊!”
于晴从没见过马英华这么凶,一下子既感到失了大面子,也觉得无比委屈,便完全愣在了那儿,僵持了好大一会儿,看到马英华仍板着脸等她处理那盒录音磁带,这才从录音机里取出磁带,往他面前一扔,说了声:
“给你……给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说完,就跑进儿子房间,啪的一声把门给锁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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