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一芒交“恶”,只是罗志林的一个策略。
赵一芒交友广泛,罗志林曾几度登门,意欲结交。毕竟赵一芒人脉在京城也还算是挺广的,交往的人中如陆政东、穆先生等人,都是人中龙凤,如果能和赵一芒形成某种纽带关系,那他的生意就会更安全更有保障。
不过在他的重利之下,赵一芒也没有买帐。这本也就算了,毕竟人各有志勉强不得。罗志林也不想因为这个,和赵一芒搞得太僵。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赵一芒这小子竟然和东边的年龚冉接上了线,东边年龚冉等人的主意,罗志林很早就打过,罗志林的主意不是让他们投资,而是用他们的钱来进一步壮大自己,不过这娘们嫌他开出的价码太高,没有怎么搭理他。
虽然他气得牙痒痒的,可拿这娘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这娘们在东面有人罩着。
不过这只是小事一桩,陆政东才是他的目标,只要搞定陆政东,不管是从那种方面搞定,那他的收获都是巨大的。
“志林兄现在生意是做得红红火火的啊,连一芒现在也准备向这方面发展了。”
听到陆政东如此说,罗志林的心里不免一阵慌乱。云家的势力加上卢家、还有陆政东老丈人家的势力,想想就让人觉得可怕。如果卢志白参与进来,那他罗志林也只有选择退避三舍,陆政东这是在警告他,看来对待陆政东的策略必须要作出调整……
试探,陆政东同样也是如此。
他是实行的反向追踪。看看罗志林和曾怀德是不是勾连得更深。
在省城。一众随着罗志林到北贝湖的公子哥正聚在一起。
晚餐安排在庄园中的听涛阁。那是离河边只有咫尺之遥的小亭阁。牌匾上那“安澜”二字昂藏有力。一旋一转之间仿若应和着百转千回之意。
省城林副书记的公子杨凯生轻轻拍了拍手掌,很快,不远处便隐约传来一阵悠扬琴声。
一群公子哥左右顾盼,却始终没有寻到那庐山真面目的所在。
琴音淡极淡极,但就着微微湖面欣赏。却能让人渐渐沉入意境而不自知。
杨凯生为了接待京城来的这群公子哥,可是花费了很多心思,
一曲过后,亭阁外的廊回上传来了几声朗笑:“瞧。凯生又在玩他那手附庸风雅了。”
音至即人至。片刻之间,人已进了亭阁。
“各位,我来给你介绍今晚的贵客。”
“这位是安西的梁波,梁大少。”
那叫梁波的男子大约三十七八,相貌非常刚硬,眉宇如同用刀锋刻画出来一般。他打断了杨凯生的介绍,主动地伸出手来。
“河西的张蓓河。”
是长三角一个副省长家里的,来自一个经济相当发达的省份,而其父亲也是新生代领导层的悍将,前途十分看好。
陈明云。祖父是曾担任大军区参谋长之职,(副大军区正职)。父亲是浦江的副市级官员.本人则是团职干部转业,现在在浦江发展。
一个个都是地方实权派的后代啊。党政军三个方面可谓是全了。
介绍完毕后,杨凯生举起酒杯道:
“今日设宴,所为有三。一则为各位难得请到的贵宾接风洗尘。二则贺和谐稳定。三则愿财缘广进。”
梁波嘿嘿笑道:“凯生不愧是凯生,一句话几乎把世间万物全都囊括了在内。就是有一点,好话都让你说完了,让我们再说些什么好呢?”
“那就说明都不说,一切都在酒中,喝酒,干。”
“各位远道是客,我谨代表在座的几位兄弟敬大家一杯。”
几杯黄汤下肚,众人之间的气氛比先前更热络了几分,话头也渐渐宽松了起来。
几个人各自谈着各自的领域。
“要说贸易.嘿嘿,我们在座的可都搞不过东南那边的啊。不过那等暴饮暴食,呵呵,总归是吃不了兜着走。”
“别提那档子事了,我是早就看到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出事。乔大少不是在上面栽得很惨么?”
陈明云冷哼了一声。看得出,陈明云在乔大少手里吃过大亏。
望着陈明云,杨凯生不禁想起了几年前他与乔大少的那笔生意。当时乔大少就显现出一副穷凶极恶的狼相。
“是啊,那小子做起生意来如狼似虎,仿佛谁的主意都敢打都能打,这次不是自己把自己给玩进去了吗?”
“呵呵,就他那罪名,连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
南边走私猖獗之时,实际上很多京城的公子小姐都曾牵连其中,不过很多人见机得快,做得聪明,涉险过关。
但做得太过的,即便是有背景,这一次终于是久走夜路撞见了鬼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些东西,有些领导把手伸得也太长了。”
这话自然是有所指的,由于走私活动太过猖獗,走私发展到一定阶段已经可以达到影响国民经济正常运行的程度,那就是沿海问题的重中之重。走私问题让在座的不少人也是蒙受不小的损失,但东南的力量也是不能小觑的,有钱腰板就硬,加上他们在京城的各种关系,甚至能够与中央政府直接叫板,但最后负责国家政府工作的领导还是决定要动!
而处于旋涡中心的,一个不留神就成为了其中的牺牲品。陆政东估摸着,原因大致有三,一来苏太为人大过张显,二来上下都打算有个交代,三来也有人看中了乔大少”从良“之后的那些生意……
几个人的谈论很快转向了在政坛上冉冉升起的几颗格外耀眼的星星,虽然大家都没明说,但都在交流着彼此之间的一些信息。
这些人要能够走到巅峰上。主要还是要看其身后的力量的此消彼长。现时现日。力量最大的有那么几股。
主流派,务实派,青壮派,中间派。
而这几大股力量本身也存在一个谁能上位的问题,比如云家,就还存在云维熙和陆政东谁将来扛大旗,谁敲边鼓的问题。
无疑,对于曾家来说。云维熙能够胜出那是他们最为乐见的,这远比陆政东上位要好,因为陆政东的上位则意味着同样擅长经济的曾怀德和陆政东势必会被人放在一起进行比较,这对曾怀德来讲无疑使多了一个最强劲的对手。
从这一点上看陆政东的机会很渺茫,因为云维熙能够得到云家最基本的力量支持,若是再加上曾家的暗中支持,那么陆政东遭遇的阻力是空前的……
但他们都明白,这里面的变数极大,还存在一个自身的素质和能力的问题,所以他们都在等着罗志林在安新和陆政东的接触。看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说法,在这方面。罗志林的眼光可是比他们高明多了……
罗志林也是极尽全力,要求回请陆政东一次,陆政东还想摸摸很多情况,婉拒不过,只得答应。
罗志林的回请并没有放在安新,而是放在了距离安新不远的宁城。
宁城是贝湖最富盛名的旅游城市,古色古香,小桥流水,环境非常的不错,而更为关键的是他的妹妹罗致娴最近正好在哪里。
罗致娴对于陆政东有不少耳闻,虽没见过面,但感觉一向很好,认为他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机智风趣,在年轻一代的政治人物中首屈一指,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罗致娴也知道父亲虽然身居高位,但毕竟已日暮西山,她和罗志林不得不提早为日后父亲退居二线做好准备。
曾怀德是一个人选,不过她对曾怀德的观感极为不好,不说关于曾怀德的一些绯闻在小圈子里流传,这就让她很是生厌——能够在圈子里传开,这绝不是空穴来风,这其实也没有什么,男人,特别是有权有势的男人,没有几个不是这样,但也不能做得太过火。
而更让她观感不好的是曾怀德的人品和性格,那家伙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和他合作就等于与虎谋皮,即便她的这个哥哥也算是很有头脑的,搞不好也会栽跟斗。
可是生意上当家的是哥哥,她也有些无可奈何,不过,有机会和陆政东有近距离的接触,她也想好好观察观察陆政东。
汽车渐入沉寂的滨江大道上,车里,罗致娴询问罗志林:“明天的安排是不是会有问题?”
罗致娴知道哥哥特意为陆政东安排了几个在校的女大学生,很出色的那种,但显然,罗致娴对罗志林的安排颇有不满。
“那几个女学生那儿不会有问题。能进进政府工作,对她们而言,得到的远大于失去的。”
罗志林以为罗致娴只是担心女学生那儿在最后关头会出问题给陆政东造成困扰,根本就不曾想到他的这个妹妹在这件事上和他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当然罗致娴也不知道她的这个哥哥实际上也是心里实际对她这个妹妹也是有着防范之心的,这一次名义上市让她为主和搞好陆政东的关系,到时候即便是曾怀德对陆政东下手,他好有更多的回旋余地,实际上罗志林更深一层的考虑是,他这个妹妹在很多思路上完全是和他唱反调,他是把她逐渐排除在核心之外。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陆政东那儿,安新汽车的事情我觉得做得有些过了,你完全就是曾怀德手中的一把枪。”
宁城的夏天总是多雨。罗致娴说话的时候,原本清爽的路面已笼罩在漫天雨幕之中。
罗致娴透过车窗,凝视飘荡的雨线,思绪万千,对于哥哥这样的作法,罗致娴显然是不赞同,这太明显了,得罪陆政东这样的人事得不偿失,所以罗致娴再一次劝说道。
“致娴,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是高风险才有高回报。”
对罗致娴的顾虑。罗志林并不太在意。在罗志林眼中。罗致娴毕竟是女的。对政治上的事情缺乏足够的敏感性,对男人缺乏足够而深刻的了解。
陆政东到时,罗志林和罗致娴早已等在了门外。
“我是罗致娴,久闻政东的大名,今日总算是见到了庐山真面目。”
罗致娴微微笑着,款款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裙子在风中摇曳着,纤细的双腿线条毕线,因为穿着天鹅绒丝袜。让她的腿呈现出光滑秀丽地感觉。当夜风钻入她的裙底时,陆斯恩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吊带和大腿根部的镂空花纹。
吊袜带与丝袜地搭配,诱惑难以抵挡。
陆政东心道,罗志林这家伙居然还有一个这样漂亮的妹妹。
罗致娴洁净修长的手指,温润的小手,微翘的眼角稍稍倾斜,罗致娴嘴角悄悄翘起一个细微弧度,配合着眸子的魅惑,撩拨人心,构成一种不同于知性韵味的妩媚。
“这样的晚霞。镀上金边的远山,粼粼的玉带河水。还有那夕阳下的炊烟,简直就是一幅画,而罗小姐简直就是点金之笔,这样的景致会让人觉得,人生就是为了在这一刻领悟到了人生美好的真谛……”
陆政东也客套着。
“政东这样讲,让我真是有些汗颜。”
罗致娴微微一笑道。
虽然眼前的罗致娴有着一双的骄傲眼神,但一点都不妨碍她透露出让陆政东觉得脉脉含情地含蓄挑逗。
但这是个聪明地美丽女人,懂得如何把握分寸。
不过罗致娴不管是抱着什么一个心思,陆政东都没有半点涟漪。
在一个对他含有敌意的对手的地盘上,陆政东可不想满脑子淫秽思想,一个再美艳诱惑的女人也不过是权势皇冠上繁密宝石中的一颗而已。
作陪的有两个陌生人,罗致娴为陆政东介绍,一位是建行总行的杨波,一位是中石油投资部的联泰,应该是在贷款和投资方面有一定影响的人物。
罗志林邀请者两人作陪,肯定是用心良苦,
进了别墅后,罗致娴把杨波、联泰引到顶楼的中空花园。
花园很大,足有两百个平方,从钢结构的外延,可以俯瞰别墅另一侧的游泳池。
宁城确实是宜居,但是在这里买下一栋这样的别墅,绝不是罗家兄妹钱多得发霉,看来罗家姐妹是打定主意要大举进入贝湖了。
游泳池边,有几位体态修长的清雅的女学生在那儿坐着。
杨波和联泰是罗志林和罗致娴的常客,对罗志林的小手段一向心知肚明,一点都不意外。
“先玩牌,等玩累了,让那几个女学生陪着游会儿泳,放松放松筋骨。要打网球也可以,那几个女生对网球十分精通。”
罗志林说得淡然。
杨波和联泰则暧昧地笑了笑。
陆政东眯着眼,伸出手指,意味深长地朝着罗志林指了指。
罗致娴对玩牌情有独钟,从她兴奋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女赌徒,这倒是很少见
玩的是梭哈点,罗志林坐庄,罗致娴坐在陆政东的右侧。
俗话讲酒品看人品,其实赌博中完全看得出一个人的品性,杨波有些谨小慎微,联泰则颇具赌性,即使手中拿得是十七或者十八点,他也同样毅然决然地叫牌。
罗致娴挺厉害,他们三家中,除了她和陆政东,其他几个都是输多赢少。
这不是业务麻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这样的场合,除非有极高的放水水平,高得让人觉察不出来,否则一旦让人看出来,反而会让人觉得是一种轻慢。
陆政东观察罗致娴的同时,罗致娴也仔细打量着陆政东。
陆政东的赌风和赌品,是她所见过的男人之中,最为出色的一个。弃牌时果断,要牌时坚决,丝毫不拖泥带水。脸上时时泛着笑意,瞧不出一丝一毫的心境变化。
罗致娴虽说不曾到阿拉斯加那样的赌城去一掷千金过,可也曾流连过一些国外的赌场,对各式各样的赌徒都作过一定的了解。
人生就如同牌局,不时有人出千作弊。但即使是这样。作为赌局中的一份子。在关键时刻也不得不做出最有利于自身的人生抉择。
至于澳门的赌场,罗致娴则是不去的,因为在那里从九十年代起就有了不少国内的暗线,赌得大了,难免招惹麻烦。
陆政东揣测着,赌博应该是罗致娴的杰作,罗志林嘛,楼下那全女学生。则应该是他找来的。陆政东心道。
牌玩好之后,联泰提议唱歌,他的岁数,已经不太适合游泳、网球这样需要体力和耐力的运动,当然,多多少少也是担心,由于他和杨波在场,陆政东放不开手脚。
两人对眼前的一切却早已司空见惯。他默不作声,等着陆政东的回应。
陆政东对于自己在女色方面的事情是心知肚明,但在这方面他还是掩饰得极好。轻易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对女色的喜好,特别是在罗志林这样危险的朋友面前更是如此。。
对罗志林、曾怀德。甚至是赵一芒,陆政东都预备了特殊的防范对策。
不过只要不是更进一步,一般的应酬和逢场作戏,陆政东也不强硬拒绝。现今的官场,陪舞、陪酒、陪游甚至陪睡早已蔚然成风,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都一个样。
“那就下去打几局,哥,你招呼一下杨大哥和联大哥。”
罗致娴给罗志林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画蛇添足,罗志林亦是聪明人,知道陆政东这是给他留了余地。等陆政东和罗致娴下楼以后,他拿起手机,让网球场那边小心照应。
游泳池边的那几个女生中最漂亮的自是跟着陆政东和罗致娴去了网球场,其余几位则在罗志林的招呼下上楼作陪。
在陆政东眼中,罗志林找来的那些女生美则美矣,却多少显得有些青涩,没有杨璐她们以及眼前的这个罗致娴身上那种动人心魄的风情。
熟*女。
这便是陆政东头脑中对罗致娴的第一印象,她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这种韵味必须经过岁月地沉淀,一个再绝艳的年轻女人也断然没有这种风情,岁月是柄双刃剑,会毫不留情褪下女人的清纯,也会增增添她们的丰韵。而眼前这个一张鹅蛋脸的动人少*妇。丰腴的身子,含情的眸子,似乎一个眼神一个弯身便可以摇曳出一股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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