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二日当晚,林汉和王亚樵一起,乘车到淞沪警备司令部附近踩点。林汉和王亚樵都是无法无天的人,林汉本人对于刺杀这个时代的名人,也有了“瘾”。汪精卫、陈果夫兄弟这几个大名人他想杀的第一目标,叶秀峰,戴雨农这些中统、军统头子则第二栏。
如今的南京国民政府已在灭亡的边缘,当地在中共地下党在暗中大作上海守军将领的思想工作,比如因为在上海休整而逃过一劫的长腿将军孙元良,他就是中共争取的对象。
九江战役后,抛弃友军逃走的孙元良受到了处罚,他所属的警卫第一师被划给了逃出勉强渡江而逃的俞济时。而他则接手了俞济时的残部,补充了一堆新兵后被分配到上海驻守。
而接手警卫第一师的俞济时,在湖州战役时全军覆没。而长腿将孙元良,因为被扔在上海,反而幸运的逃过一劫。现在地下党正在暗中作他的思想工作。
红军的六月攻势打到这个份上,就算傻子都明白,南京国民政府就象夏天清晨的露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活的了,硬挤在这条破船上只会是死路一条。只是孙元良这人太滑,他一方面和上海地下党暗中联系,勾勾搭搭,另一方面又犹豫不决,想要观望一二——其无非还是对站在炮党身后的英、美、日等国抱有幻想,生怕英美日插手炮党咸鱼翻身。
不过孙元良的骑墙也骑墙不了几天,等这两天日本天皇暴亡的消息传出。日本国内大乱,英美鞭莫及,待红军兵临城下时,他就必须做出选择了。
而在今晚,林汉也会用自己的行动,好好地敲打这个长腿将军一番。
林汉已经决定,今晚他将和王亚樵联手,血洗中统在上海的分部。为防误杀,他回国前已经通无线电通知中共方方面,请他们在中统中的潜伏人员届时回避。
中共的地下工作原则。是反对使用这种暗杀手段的。但林汉不是中共。王亚樵也不是,所以不受这个限制。李华梅入党后,她在上海杀人杀得凶,大半是入党前干的。入党后则是偷偷地干。
这段时间。林汉发动新闻舆论攻势。大打预防针,指责炮党中有些人会效仿吴三桂,干出引狼放室的蠢事。结果这些报纸都受到了中统特务的查封——至于炮党的军统部门。反而在这些日本低调起来。这是因为戴雨农被不久前发生在香港的军统分部被屠的事件吓怕了,最近更接到了林汉通过王亚樵发出的警告。戴雨农本人这两年一直在林汉和王亚樵组建的“嘲风”队打交道,同时也受命追查那个神秘的“黑色魔女”——李华梅在上海滩杀人时,总是身着黑夜,蒙面出场,也因此得名。
正因为知道得太多,所以戴雨农反而十分地顾忌林汉这个坑惨了南京国民政府的“神棍”。加上南京国民政府眼看就要完蛋了,戴雨农同样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过度”地表现,以免惹恼了某个喜欢搞暗杀的家伙的怒火。
更何况,林汉也没有把事情做绝,他在派人警告戴雨农之余,也对他发出招揽,问其愿意不愿意在南京国民政府完蛋,中国赤化后,出国逃难时到他手下效劳。同样在为自己寻找后路的戴老板,在这样的情况下态度就显得更**了。
军统的前身蓝衣社的缘起,竟是一群忧国忧民的黄埔青年才俊。他们在日本留学期间发现日本侵华战争迫在眉睫,而内患积重内乱不已的政府国民或浑然不觉或熟视无睹。蓝衣社创始人四下游说,终于联合国民党军内的一群有志青年,结成社团,肩负起救党救国,抵御外侮的历史使命。这时的蓝衣社与戊戌六君子,黄花岗烈士和秋瑾、孙中山无异,都是壮怀激烈的革命志士。
蓝衣社成立之初,对内励精图志纪律严明,这在腐败成风的民国政坛不啻是吹入一缕清新的气息;对外则是复兴狂飙廉政风暴,锋芒所指贪官污吏日寇汉奸。就抗日而言,东北义勇军的首领马占山是蓝衣社护送去外蒙古,以从而保留了东北抗日力量的火种。蓝衣社还在长城与日寇血战,损失惨重。江南的忠义救国军也是蓝衣社领导的。日本特务组织对蓝衣社恨之入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蓝衣社的悲剧在于,这些青年志士的爱国热血为独裁者专制主义所利用,成为他们党同伐异的利器。而当蒋介石利用蓝衣社度过内忧外患之后,又对蓝衣社的发展壮大深感不安。擅长权术的老蒋打击排挤最终解散改编了蓝衣社。蓝衣社更大的悲剧在于青年人自己。他们最初像反抗恶婆婆的儿媳妇,等到自己做了婆婆,并不因为当年反得辛苦而有所改变,反而变本加厉地压迫下一代。如此循环往复陈陈相因直至反抗越重压迫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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