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天淡淡道:“嗯,你的修为必然早早就到了渡劫前期大圆满,却再不得寸进。这滋味,实不好受吧?”
不得寸进,这是什么意思?宁小闲眨了眨眼,本不甚明白,可她已非昔日吴下阿蒙,这么略一思索旋即恍然大悟:若被困在云梦泽深处的正是沉夏,以他现在的修为早该渡劫了,然而这小天地之中哪会有雷劫降下?南赡部洲的雷劫虽然是对修仙者最大的考验,可是它带来的益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正如大火烧山,树死兽亡,致无数生灵涂炭,然而只消一场雨水过后,地里重新又萌出绿芽,不出三两月,仍是一派草长莺飞!最根本的一点,即是渡劫之后境界直接提升至仙人之境,从此视野进入了全新天地。
然而沉夏在云梦泽之中,哪怕将基础夯得坚实无比,不被雷劈过,他就无法进入仙人境!如果真若长天所言,他被困在云梦泽许多许多年,日复一日地向往外面的天地,那么他腹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可他的修为相对玄武而言,实在微不足道。玄武为何要设下大阵,将这么个小喽罗困在云梦泽最深处?
沉夏瞪着长天,冷冷道:“你想说什么?离下一幕的时间不多了哦,你们还想不想出阵?”
“自然是想的。”宁小闲笑吟吟开口,沉夏这才发现自己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长天身上,居然忽略了这个小姑娘。她不知何时已经移到了架子旁边,“我们还打算看看你到底有多想脱离固隐山河阵呢。照目前来看,我们手里的筹码,足够了!”
长天接口道:“既如此,再加一个条件吧。你既是继承了玄武的衣钵,必然也研习了她的神通。我只要她的天一真水诀心法,其他的都无需求。”
宁小闲好奇道:“天一真水诀是什么?”
长天耐心回答她道:“这是玄武在南海修行了三千余年后,一朝悟得的神通,也是她后来的心法总纲,取万法归于一之意。玄武擅于守御,而这心法讲究生生不息、延绵不绝,正是得了水之真谛。”他抚了抚宁小闲的秀发,不满道,“五行之中,水能生木。我和玄武见过几面,曾问她要这口诀来相互切磋,她总是敝帚自珍。”
她忍不住笑了。既是人家的心法总纲,那当然是压箱底的绝秘了。不借给他看,他就说人家敝帚自珍,这男人奉行的是土匪逻辑吗?若非玄武也是一方神兽,她估计长天都会动手强抢。
沉夏面色阴晴不定。这两人莫不是失心疯了,还要再加个条件?可就算宁小闲疯了,长天却是与玄武齐名的神兽,怎会口出这等轻狂之言?他强按下心内不安,冷笑道:“再拖时间也没有用,这就上路吧。老实说,第五幕天地凶险至极,连我也保不住你们。”
宁小闲“哦”了一声道:“照这样说来,第五幕天地才是固隐山河阵最凶险一幕?嗯,莫非是玄武与蛮祖之战?”
沉夏再忍不住往前迫近,结果只走了三步就停了下来,骇然变色道:“你作了什么!”
却是宁小闲往左挪开一步,露出身后一只匣子。那上头黄光闪烁,而她正把獠牙缓缓从匣子上拔起。
匣上的黄光腾起,幻化为一片厚重山川,有峰有岭,有谷有坡,一派气象清新。其细致处,连沟壑也条条可数。可是没人关心这个,因为这片山岳的出现,只昭示了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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