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杨峥对大明的其他机构,什么五军都督府,什么十三清吏司、仪制、祠祭、宴飨、精膳四清吏司、营缮、虞衡、都水、屯田四清吏司不知道是什么,但翰林院却是如雷贯耳,而且还知道它的地位十分的崇高。
翰林院可以说,是古代长期存在着一个带有浓厚的文化学术色彩的官署——翰林院。尽管其地位在不同朝代有所波动,但性质却无大变化,直至伴随着传统时代的结束而寿终正寝。在院任职与曾经任职者,被称为翰林官,简称翰林,是传统社会中层次最高的士人群体。
这个特殊的官职,最初从唐代而来,玄宗时,遴选擅长文词之朝臣入居翰林,起草诏制,翰林院因此逐渐演变为草拟机密诏制的重要机构,任职者称翰林待诏。此前,起草诏制本是丞相府属官“中书舍人”之专职,而玄宗以其草诏难以保密且难应急需,从而挑选擅长文学之亲信官员充待诏,以备草拟急诏,兼有撰写诗文、以颂太平之责。开元二十六年,另建翰林学士院,将文学之士从杂流中分出,供职者称翰林学士,简称学士,本身无品秩,以原品入值。从此,“职清地禁,杂流不入”。著名诗人李白、白居易,皆曾供职于翰林学士院。翰林学士初置时,并无员额,后依中书舍人之例,置学士六人。宪宗时,择其中资深者一人为承旨,以统领诸学士。“
“安史之乱”后,战事频繁,翰林学士地位愈发重要,不但在草诏方面分割中书舍人之权,且在得参谋议论方面分割宰相之权。宪宗以后,翰林学士承旨往往晋升为宰相。随着时光推移,翰林学士与中书舍人分工日趋明确。学士负责起草任免将相大臣、宣布大赦、号令征伐等有关军国大事的诏制,称内制;而中书舍人负责起草一般臣僚的任免及例行文告,称外制。二者并称两制,而内制重于外制。 宋沿唐制设学士院,也称翰林学士院。翰林学士充皇帝顾问,宰相多从翰林学士中遴选,自此翰林院开始发挥了它真正的作用,有大宋一朝,宰相大多数出自翰林人,这也使得翰林院在官员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朱元璋建立大明后,多数制度继承了大宋一朝,翰林院亦是如此,不过在大明翰林院成为外朝官署,并规定一甲进士三人直接入翰林之制,状元授修撰(从六品),榜眼、探花授编修(正七品);还创立庶吉士制度。所谓庶吉士,就是在新科进士中再行选拔,以《尚书•;;立政》篇中所云“庶常吉士”之简称名之,在院学习三年后再试,合格者留院,称留馆,余者外委为他官。但因曾就学于翰林院,世人对不能留馆之庶吉士也以翰林视之。自此,“非进士不入翰林”。而自明tai祖废丞相之后,成祖设内阁,置大学士,与丞相相类。大学士均出自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翰林院成为培育高级文官的摇篮和涵养高层次学者的场所。
进入翰林院的翰林未必就有什么行政实权,但名贵清华,是皇帝的文学侍从,有的还实际上是皇帝的老师,他们所处的位置却很重要,即使那些达官显贵,也是不敢有丝毫慢待。甚至权贵们也不得不敷衍他们。因为他们手中有笔,有皇帝赋予的特殊的发言权,翰林们结成“清流”,看准时机,往往一封奏折,就可撼动甚至摧毁一个强大的权力派系。皇帝更是容许清流们“闻风言事”,即使言错了,也不十分计较,起码是不能杀头的,因为那样就要背个“堵塞言路”的罪名,这是统治者很忌讳的事。
因此,朝中地方大员为了稳定自己的地位,就设法拉拢翰林们。夏天要给他们送“冰敬”,冬天要送“炭敬”。不是真的送冰、送炭,关心他们冷暖啊,就是变相的一种贿赂,送的是白花花的银子,或者银票(就是取钱的支票呀)。不过这种贿赂呢,已经变成一种“你知我知的规矩”,一种官场的“正常来往”,连皇帝也不去追究的。呵呵,那意图啊,就是希望清流们帮他们在皇帝面前说说好话,起码不要找他们的麻烦。可以说,进了翰林院的好处可以说不少,最直接的表现,待诏于院中,以备皇帝召见,陪伴天子下棋、作画、写字并为其占卜、治病。总之,他们各以其专长为皇帝游居宴乐服务,若是被皇帝看顺眼了,嘿嘿,入阁大有可能?因此,进入翰林院可是大明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杨峥倒是没想到皇帝对自己如此照顾,不免有些惊愕。
胡滢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心道:“看样子皇帝还真有点让他进入内阁的意思,虽说他年纪轻了点,可在翰林院磨砺了几年,谁知道将来会有什么结果呢?”
于谦则是一脸的羡慕,不过这羡慕是羡慕不来的,自己虽也是进士出身,可成绩还不算太优秀,想进入翰林院那是梦了,而人家却是皇帝点名进入,那足以说明,杨峥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不低,而且进入翰林院之人,多半文词、经学卜、医、棋、术等都十分的出色,看来这位杨兄弟腹中学问也不简单啊。
众人羡慕的羡慕,赞扬的赞扬,唯独杨峥的一脸荣辱不惊, 倒不是他清高,实在是他对翰林院知之甚少,这就是人常说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了。沉默了一阵,问:“皇帝可说让我做什么?“
杨士奇看他一脸不明白的模样,道:“在我朝翰林院最重要的是经筵典礼,不过这件事一般在八月后举行,现在是七月,倒也不忙,日常工作则是论撰文史、纂修、编辑、校勘实录、圣训、本纪、玉牒及其他书史,杨小弟进去多半是编纂书籍,从洪熙元年朝廷就开始编纂《太宗实录》,不过这事儿已经有人在干了?只怕论不大你?“
《太宗实录》前九卷是“奉天靖难事迹”,其后记洪武三十五年到永乐二十二年八月事。
洪熙元年五月,明仁宗朱高炽命张辅、蹇义、夏原吉等为监修官,杨士奇、黄淮、杨荣、金幼孜、杨溥等为总裁官,负责纂修《明太宗实录》,如今差不多已经展开了,他不过是刚刚进入翰林院的侍读学士而已,与上面的七人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再者他也没打算去抢人家的功劳?所以杨士奇这话儿他半分想法都没有。
“不过前些时日皇帝准备重新编纂一下《元史》,我看你八成是做个吧?“杨士奇漫不经心的道。
“编纂《元史》?“杨峥大吃一惊,倒也不怪他如此吃惊,在他前世他听人说过,古代翰林院相当于前世的秘书一样,他的作用和权力,因领导对他的信任程度而有所差别,平日里的日常活动,既是履行其处理政事的职能,同时更具有锻炼能力、增长见识的意义。譬如,以皇帝名义颁发的各种诰敕本应阁臣起草,但实际上一般性文件多由翰林代笔,这项工作有助于翰林官适应政务、加深阅历、加强对国家事务的熟悉;对明代历朝实录的编写一般由阁臣领衔,翰林负责实际编修,这项工作加强了翰林官对前朝政典故事的深入了解,算不上什么大事,与那些机关里的工作差不多,每日读书喝茶消磨时间,若有心学习,大可埋头苦读一番便是,若是既不想读书,那也不必怕,反正进了翰林院,不必担心没人结交,朝午晚九的上班,下班后大可吆喝一帮狐朋狗友,吃个便饭,喝个小酒,兴致好的时候可以吟诗作对,说不定灵感大爆发,写出了一首传唱千古的诗作也说不定,这样的日子才是翰林院干的嘛,怎么轮到自己就编纂《元史》呢?”
倒不是他对鞑子有偏见,实则这《元史》编纂起来,可不容易,在按规矩,每次大一统后,新建立的朝代都会给被取代的朝代编修史书,所以洪武元年,朱元璋便下诏编修《元史》, 洪武二年二月丙寅(初一),在南京的天界寺(今南京朝天宫东)正式开局编写,以左丞相李善长为监修,宋濂、王祎为总裁,征来山林隐逸之士汪克宽、胡翰、赵埙等十六人参加纂修。明朝初年的著名文学家宋濂是主要负责人。这次编写至秋八月癸酉(十一日)结束,仅用了一百八十八天的时间,便修成了除元顺帝一朝以外的本纪三十七卷,志五十三卷,表六卷,传六十三卷,共一百五十九卷。这次修史,以大将徐达从元大都缴获的元十三朝实录和元代修的典章制度史《经世大典》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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