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官场、士林都喜欢来这招,此人人品不行了,道德不成了,此人名声臭了,那他干的所有事,还有必要评论对错么?才情再好又如何?秦桧还是状元呢!
李大公子冷笑着便开了口,他有把握,这一回,就要让丁一死得很看。-
他没有先去对丁一说话,而是先回头去骂刘姓地主,这是一个铺垫,图穷之后,便是匕现!
这边厢王原和几个举人,倒是立时便对丁一的态度改变了不少,正如江湖上的好汉,服气的是能打、能为兄弟‘花’钱的大侠一样,文人嘛,出手能让人感觉整个境界的高下,那大伙还是自然会生出敬意的。
至少以王原这位同知的公子为首的,那些举人已经尽量不去瞄丁一的‘侍’妾了,这就是一种尊重,不是丁一用官职压出来,也不是打出来,是对于丁夫子才情的敬重。
不过丁一自己是知道,要临急这么整出一篇八股文,过了科举路的丁某人,还真不是什么问题;但诗词这个,他还真‘弄’不来,要不刚才也不会又当了一次文抄公。所以他是很谦虚地连道:“不敢当,不敢当!”
倒是让边上士子,越发的对他敬重。
这人有才情,又不傲,又看着蛮有钱不用担心他某日来借粮,凭啥不跟他亲近?
“用得起文府徽墨的人家,肯收你家‘女’儿去当丫环。便是粗使丫环,也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李大公子被打脸之后,硬生生岔出了一个话题。对着刘姓地主这么说道。
李大公子此人倒真的有些城府,严州府风闻他才能过人,文思敏捷,绝对不是空话,他马上就捉着另一个重点发难,“只是丁夫子,您这才情是不错。但这高头大马、四轮马车,却不是有才情就能‘弄’来的物件。这四轮马车,听说坊间有出到八百两银子,都‘弄’不来一辆的,据说得两千两银子才能谈的东西;这种骏马。学生也曾见过一匹,据说也得一千五两银子,您区区一个举人,这等巨资,却是从何而来?”
便有帮闲在边上冷笑道:“听说丁夫子在京师帮人办差又被辞退了,想来只怕是手脚不干净啊!不慌,这事回了府城,报与安全局衙‘门’的官爷知晓,自会有黑衣阎罗来寻丁夫子去问话。只望到时夫子的才情,能教那些黑衣阎罗领略之后,放你回来就好!”
丁一笑道:“学生这钱银。却是从四海大都督府出来,黑衣阎罗当真来问,教他们去寻四海大都督府说事便是,却无学生干系,诸位高义,学生铭记五内。只是却就不必替学生‘操’这份心了。”
同知家的公子王原听着,却就按着丁一的手道:“咏之兄。这四海大都督府,却莫要轻易扯上,忠国公虽是君子,下面办差的人,却不见得个个如容城先生一般的宽厚。”
丁一被他抚在手背上,颇有些难受,借着说话‘抽’出手来,笑道:“不妨的,四海大都督府那边,在征募举人到海外任一地提督,学生不才,举荐了几位都得了任用,于是方才得了这车马,这是不须瞒隐的事。”
“去海外?那不就是流徙一般!”李大公子冷哼了一声。
“一任八年,若是考评中上的话,可以转回华夏,到时至少也是一县首领官的位置。”丁一依旧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这般说道,“自然,若嫌官职太小,在海外熬到总督,回来当个州府首领官,也是可以的。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云远、两广、云贵等地安排是没有问题,都是写入吏部官身文册里的,绝对是确实无疑的事。”
云远、两广、云南、贵州,这年代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全是边陲。
就算两广近年来民生好了,又听说在推行什么官绅一体纳粮的事,总之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也因为如此,却就更显得丁一的话可信,湖广江浙这些地方,当然是要留给朝廷正经进士出身的读书人。不过这不重要,要是能在云贵、两广、云远等地,任了首领,那么以后的仕途上,想到州府任首领官,就不会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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