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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326你好好说话,别咬人10000+

2021-08-28 作者: 殷千城

婚房?

他的家?

乔桑榆转向他:“婚房?蒋旭扬,我们结婚了吗?”他们自私宣布婚讯的时候,有人问过她了吗?就连那组婚纱照,他们有人邀请她“参与”了吗?

蒋旭扬的面色尴尬了一下,他别开脸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向前:“走吧,外面凉。”

走了几步,她没跟上,蒋旭扬回过头去,看到乔桑榆还站在原地。他还没有开口,便听到她的嗓音,冷淡又疏离的语气,恍如陌生人:“我有选择么?”

“桑榆……”他别开脸,“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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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一点,蒋家的灯火依旧大亮。

乔桑榆跟蒋旭扬回去的时候,蒋平涛正坐在客厅里抽雪茄,满屋子飘散着浓郁的雪茄味,烟灰缸里也积满了灰。可见,他已在此等待了许久。

这是她第一次跟蒋旭扬深夜回家……过夜!

没想到会在今天,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她觉得有些不堪。

“桑榆回来了!”见到他们进来,蒋平涛倒是大方起身相迎,面色自然。就连看到乔桑榆脸上清晰的巴掌印时,他也神色自若,视若无睹,仿佛她不是逃婚被找回,而是单纯地登门拜访。

“来坐坐坐,今天正好保姆洗了杏子,过来吃水果。”凌晨一点,他却以这种平常的方式待客。

这本身就是一种诡异。

“爸……”

“对了,旭扬!”蒋旭扬试图开口,却被蒋平涛打断,找了个理由便把他支开了,“你去给方阿姨打个电话,就说桑榆以后住咱们家了,让她放心,都是一家人。”

这话是让蒋旭扬转交的,也是说给乔桑榆听的。是客气话,也是警告的话。

“……好。”蒋旭扬自然是答应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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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尝尝这个杏子怎么样?”蒋平涛把水果盘往乔桑榆面前推了推,依旧是面色自若,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早知道你今天去做慈善,我就该让保姆多准备点水果,也让孩子们分一分。”

乔桑榆蹙了蹙眉,面色警惕地看了蒋平涛一眼,没说话。

“你是跟着谁做慈善啊?”蒋平涛的语气听起来依旧是平平淡淡的,没有多大情绪起伏的样子,“他要了我一块地,很是棘手!本来这事情难办,但是我儿媳妇帮着别人宣传,这事又突然好办了……”

说到一半,他自己反倒是朗声大笑。

“是个G市的企业家。”乔桑榆淡淡地答,想到祁漠,心中便不由发沉,她一点也不想多谈,所以一带而过,转而向蒋平涛问出正题,“蒋叔叔,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他的意思,她听明白了。

可他的目的,她还是不明白。

“呵呵,都可以改口叫爸了!”蒋平涛乐呵呵的,官场上圆滑惯了,没有那么容易说真话。

但是没想到乔桑榆会不客气地戳穿——

“蒋叔叔,还是省省吧!你和我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有意思吗?这种蹩脚的剧本,我还是懂的。”她停了停,“为了个联姻,你憋得不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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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平涛脸色阴沉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维持住。

他没想到会被乔桑榆这么直截了当地戳穿,而且这丫头说话还不留任何面子……

“呵……”他干笑了一下,到底是儿媳,没办法和她动武,只能冷冷地告诫,“做慈善是好事,但抛头露面的事太累,你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最近就不要出门了,在家呆着吧。我们蒋家冷清了,你和旭扬,早点要个孩子吧。”

像是普通的一席话,长辈告诫晚辈的语气,其实是为她“规划”好了一切——

她被困在这里。

没办法再出门了!

而且……她还得跟蒋旭扬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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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的确为他们准备了婚房。

房间在二楼,最东侧,很俗气的布置——整个房间都被装饰成耀眼的大红色。从红木床、到红色床单、到红地毯……反正眼前所见,都是一片鲜艳的红,刺目又碍眼。

这是她的牢笼。

从今晚开始,不知道要延续到多久的牢笼。

她一个人进了房间,却没有心情参观,直接坐在了飘窗的窗台上,看着外面如墨的夜色发呆。她还在恨祁漠,恨他把她丢入这种无望的人生……

她的一生若是毁了,那肯定是因为他。

“卡擦!”

门锁发出一声轻响,接着传出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乔桑榆没有回头,在感觉到有人进来时,便冷冷地开口:“你要是敢碰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她都这样了,没什么不敢做的。

刚踏入的脚步不由一停,接着,他继续走进,回身带上了门:“我来找你谈谈。”

蒋旭扬在飘窗前站定,和她隔着五步之遥:“我们两家是世交。不管我们之前认不认识,喜不喜欢,其实都注定……”他顿了顿,想说的话彼此心知肚明,于是他直接跳过那些,淡淡提议,“什么时候我们去把结婚证补办一下吧?”

乔桑榆没理他。

蒋旭扬顿了顿,又继续开口,嗓音有些落寞:“我向单位请了长假,估计以后会换个工作。我想离开A市,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如果你愿意的话……”

“蒋旭扬!”她突然打断他,“你爸让我不要出门了,让我们早点有个孩子。”

她的声音很平静,单纯地把话转述给他听。

她的意思,蒋旭扬自然明白。

他停了几秒,自嘲一笑:“放心,在领证之前,我不会碰你。不过……”他拉长了声音,顿了顿抬头,目光中写满了认真,“我们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吧!我……我什么事情都不想再追究了。”

他依旧爱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像刚刚在酒店,看到方勤要打她,他完全本能地挡在她身前。

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他自己也解释不清。

“谢谢,谢谢你的不追究。”乔桑榆回答得郑重,两句话出口,自己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终于回头,从飘窗上跳下来,“蒋旭扬,我们之间不是追究不追究的问题,是信任的问题!”

“你不信我第一次,就会不信我第二次!”她走近他,目光直视他的眼底,坦诚得叫他心惊,“蒋旭扬,我们回不去了。”

“我可以信……”

“那你信我什么?”她反问,“我家发生了凶案,你信吗?那次我是被人带走的,你信吗?我根本没有在外面胡来,你又信吗?……”她快速地

丢出一连串的问题,对乔桑榆来说,她说的都是真相。

但蒋旭扬分辨不清——对他来说,这一连串的反问,都一组真真假假的组合问句,他不知道该信哪个?又不该信哪个?她后面的几句他想信,但是前面的命案,他真的不信……

而他这半刻的迟疑,在乔桑榆看来已没有回旋的余地。

“滚!”她指向门口,“滚出去!”

今晚的她,在被祁漠“背叛”之后,完全变成了一只刺猬。她的软弱和恳求都用在了祁漠身前,结果失败,于是对别人,她就像刺猬——见一个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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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

祁漠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却始终难以入眠。他睡不着。也许是因为脖子被她挠到又被她咬到,即使现在涂了药,那火辣辣地隐隐作痛的感觉,严重影响了他的睡眠。

他忍不住摸了摸脖子,在心里又低咒了一句。

咬脖子真的挺疼的!

下回要好好跟她提一提。

后舱中传出细小的声音,他便觉得一阵烦躁,忍不住拉下了眼罩,直接起身走过去。是下属正在打牌。看到祁漠过来,他们连忙起身,把牌也收了起来。

他们也就打牌,的确没发出什么大的声音。

“别太吵。”祁漠眉头紧了又紧,最后却只是淡淡地憋出这三个字,然后又转身回去。

留下的几个下属面面相觑。

别太吵?

没吵啊……

之前乔小姐在飞机上的时候,他们晚上也是这样打牌的,祁少就没嫌他们吵啊!而且那时候,乔小姐一个人的动静,就比他们一桌人的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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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少。”有下属倒了水过去,不忘请示,“A市的地已经到手了,马上准备货运物流通道吗?”毕竟黑市的物流能力还在,他们的发展,必须靠那边的带动。

祁漠却不急。

“得先投建福利院,那边地方大,建个地方没问题。派人找A市靠谱点的开发商,另外回G市以后马上接洽几个搞慈善的,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啊?”听完祁漠的命令,下属委实一愣。

这还真要做起慈善的事来了?

本末倒置了啊!

“……好。”毕竟是祁少的主意,他们不好违拗,点了点头,顺势安排时间,“那一会儿到G市以后,您先休息,我们帮您安排一下,下午的时候,去见一见天翼慈善基金的……”

“太晚了。”下属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祁漠快速打断。他蹙着眉头,面色明显不满,“明天一早就要见。”

“这么急?”下属诧异了一下。

可是人家慈善家不一定那么早起床的啊……

“嗯。”祁漠应声,点了点头,依旧是理所当然的态度。下属答应了正要走,听到他似是自言自语地低喃——

“要不然真以为不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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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

疼痛是从凌晨开始的。从胃、到肚子、到小腹……最后连乔桑榆自己都分辨不清到底疼的是哪里?她始终靠坐在飘窗上,拳头紧了又紧,意识几度疼到模糊……

稍有清醒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疼出了满身的冷汗。

天亮后,蒋旭扬才来找她。

“桑榆,吃早饭了!”敲了敲门没得到她的回应,蒋旭扬才自行开门走了进来,他搜寻了一圈,才发现了蜷缩在飘窗上的她——脸色煞白,双唇毫无血色。

“桑榆!”蒋旭扬瞬间慌了,摇晃了她一下没得到回应,连忙弯腰抱起她,“我送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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