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府会客花厅,如今已经排开了宴席,一众军中将领将腰间佩刀解下,递于帅府衙兵,一边笑着相互打着招呼,各个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然后在仆人带领之下,按照早已预备好的座次陆续入席,职位高些,像李敢当等人还矜持一些,低声相互私语,并不高声啸叫,但那些职位低些的军中将领却是不管这些,酒菜还没有上来,便已经找到交好之人,勾肩搭背,肆意高声说笑,此时大伙儿也大多都是明白,这宴席恐怕就是庆功宴了,什么是庆功宴?大家挨个叙功,听说朝廷的钦使也已经到了潼关,这次东征打的金狗狼狈万分,虽是没有夺得寸土,但也是扬国威于异域,大大长了大秦的威风,这赏赐还能少的了?
既然作如此想法,那些领兵校尉们多已经是抓耳挠腮,一边跟人说笑,一边已经在心里细数这次自己立下的功劳,到时候大帅叫到自己的时候,又该如何应答。。。。。。。
月上栏杆,在外布置防务,也是原潼关一众将领也纷纷赶到,又是一番扰攘,这时添具帅府长史的李廷之才来到大厅,接着酒菜吃食便流水般送了上来,气氛越见热烈,众人也知这位魏王殿下向来清简,不适奢华,潼关帅府内根本没有养艺人舞妓,这些人虽是征战日久,心头早已经憋满了火气,但此时也没人触这个霉头,到是一些将领为了助兴,间或出来舞上一段刀剑,惹的满堂喝彩这才团团作揖退下。
正热闹间。厅外却是传来声音,“大帅到。”
呼啦啦一阵桌椅响动,众人都是站起相迎,花厅台阶之下,两个衙兵掺着脸色带着苍白的魏王李玄道漫步走了过来,从李玄道受伤,到撤兵回转潼关,除了李玄道心腹将领之外,李玄道已经多日没在人前露面。军中多有谣传的,此时众人见李玄道强自带着欢容,脖颈之间还围着一层白布,隐隐间还能看见些血渍。便是李敢当这等心机深沉,隐约觉得不对地,心中也是暗自一惊,原来大帅真是伤的不轻。
到了大厅门口,李玄道挥臂将两个衙兵推开,示意他们退下,这才举步慢慢走进了大厅。
“大帅。。。。。。。”立马有人离座想要上前搀扶。
李玄道却是摆了摆手。皱了皱眉头,让他们退回去,身子挺直,来到主座坐下,笑道:“都站着干什么?坐下,坐下。”
见众人纷纷坐下,这才接着说话,但声音一直都不很高,时不时微微皱眉。李敢当微微瞄了一眼,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常年驻守京师,和这些边镇的将领不一样,见惯了****上的尔虞我诈,再加上这几年李家江河日下。他行事也越加小心翼翼了起来,皇位之争虽说已经算是落幕了,但这位魏王殿下还是手握兵权,领兵在外,一旦闹将起来,可不得了,这些日子他都担着心事,生恐这位魏王殿下受伤是假,打着的是以弱朝廷戒心的主意。现在看来却是他小心过头了。
不过瞅着下首张承郭猛等人不咸不淡的表情。心里也是一堵,赵石所率京兆。先锋两军生死未卜,都说已经陷在了汾水西岸,别的都还算了,鹰扬将军赵石少年得志,他有意示好,但却被驳了颜面,心里说不恼恨那是假的,但他侄女李金花可也在赵石麾下,这个侄女自小养地他府里,视同己出,再加上如今李家年轻一辈也就数这个侄女最是出息,就算是个女儿家,也未尝不能支撑李家门户的。。。。。。。。。这次让她来潼关看来真是错了。。
“此次东征。大家浴血敢战。无一人怯敌退缩。也无一人违我军令。本帅甚是欣慰。唯一不美地就是看着你们一个个都神完气足地。本帅却是挨了一下重地。这些日子连酒都不能碰上一下。着实气闷地很啊。。。众将本是正襟危坐。都作侧耳聆听状。这句玩笑话一开口。众将都是愕然了一下。接着便是哄堂大笑了起来。
“此战全是大帅运筹帷幄之功。我等不过是出了些小力罢了。我等无恙。却让大帅为敌所伤。着实惭愧啊。”
“大帅不避锋矢。身临阵前。当为众军之楷模。受了伤都是我等保护不周之过。我等心里也都不好受地紧呢。”
“幸亏大帅没出什么事。不然我等可是百死莫赎其罪了。”
“大帅乃我大秦柱石。可要好好将养身子。。。。
“好了。好了。”李玄道笑着压了一下手。让大厅重新静了下来。这才接着道:“事先说好。本帅可没有半点怪你们地意思。不过今日这酒却是不能沾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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