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烟尘滚滚,其中一团红影如龙游弋,闪电般腾挪来去,连撞带踏,那叫芒乎剔的鞑靼汉子跌跌撞撞,不时狼狈的翻滚在地,凭着丰富的经验,和仿如不尽的精力,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闪躲开去,如果让现代人看了,这哪里是驯马的场面,简直就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斗牛赛事。
那匹暴烈的仿若被缚住了的蛟龙一般的巨马也是发了性子,暴烈的嘶鸣声仿佛也昭示了它的怒气,势要将这个胆敢骑上它背部的家伙踩成肉泥。
那芒乎剔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驯马高手,又是部落中最具勇力的射雕手,身手敏捷,力气更是不小,但在这匹疯了般的巨马面前,竟是仿若孩童,连近身骑上马背的机会都没有。
周围人等看的目眩神迷,惊叫声不绝于耳,二十几个一同前来的鞑靼汉子却是欢呼雀跃,一点担心的意思也没有,拼命用鞑靼话给场中的同伴加油助威,琴其海更是恨不能冲进去亲自上前帮手,一张本就透着健康的小麦色的脸蛋更是红扑扑的,让人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一双小手抓住护栏,拼命的又叫又跳,每次跃动之际,身上叮当作响,看上去仿佛就像一只来自草原上的精灵,弄的旁边的老李晕乎乎的。人看来,这些草原健儿实在是野的可以,这般惊险的场面竟还都行若无事,一点不为自己的同伴担心,有些南方来地商人已经暗自嘀咕。这些草原人果然就像栏中的骏马一般,野性难驯的很啊,和中原人大不一样。
“见过李大当家的,梁世义这里代凌云顶的弟兄们祝大当家地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收成一年还比一年强。”
人群中。十个装束紧扎,身材高大结实。但身上带着令人压抑地气息的汉子在凌云顶大当家梁世义地带领下,鱼贯挤了进来。一见那标准亮眼的秃头,梁世义已经乐呵呵地拱着手大声道。
“好说,好说。”李铜头也是迎上前来,抱拳为礼哈哈大笑道。
“蒙古人?”标准的砂锅盖头型,唯一不同的便是这些人周围的头发很是长密。披散在肩头上,一个个腿部都有些微微的弯曲,这是骑马常了之后落下地毛病,身子强横,右手都要比左手强壮的多,和前世画像中的蒙古人简直一模一样。
压抑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狂热,甚至毫不掩饰其中好战的意味,就像出了鞘的刀锋,透着冰冷和杀意。一下子便吸引住了李铜头的目光。
但那张并无什么出奇之处的年轻面庞上却是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刚才地话根本就不是出自他口中一般。
李铜头瞳孔收缩了一下,这次来地真不简单?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地光头。最好是自己看错了,也听错了。
不远处几个鞑靼族中的射雕手却下意识的将粗粝的右手按在了刀柄上,这十个汉子让他们感到了危险,如果是敌人,他们会毫不犹豫抽出宽大的弯刀,斩断对方的头颅。
他们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信奉什么从不轻易出刀,出刀就要见血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草原上的征战没有道理可言,有时是为了一条河流,有时是为了一片草原,甚至有的时候只不过是为了几头羊羔,几块奶酪,一口水,都可能让两个部落的男人心甘情愿的付出生命和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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