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院长也从二楼下来,身后跟着有些萎靡不振双腿发软的神官副手以及治安官大人,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坐着的西格玛,苦大仇深地看了死灵法师一眼,眼中的悲愤浓郁得化不开,那一江说不尽的白河水,是雷诺院长被一对狗男女坑出来的英雄泪……
此时此刻,佣兵公会的狂欢宴饮已经彻底了拉开了序幕,管够的啤酒流水般地送上来,几只被烤得金黄流油的全猪全羊全牛直接被架到了大厅上,供佣兵们割食取用,被这种狂欢式的氛围影响,佣兵们闹得更欢了,不管平日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看对了眼就搂在一起狂呼痛饮,毕竟过了今日,就要并肩作战了,也许你会在将来救我一命,也许我奋战的地方有你亲人的身影,这也许就叫战友吧……
本来以西格玛之前那番精彩的演讲,一定会换来很多善意的拜访和敬酒,不过佣兵们都是会察言观色的,此时西格玛这一桌虽然风平浪静,但是却是被莫名却恐怖的低气压所笼罩,几个愣头青想要来找西格玛喝几杯,都被旁边带眼力的过来人一把拉住,原因无他,坐在法师先生身边那两个娘们实在太过恐怖了……
西格玛目光淡然,举目四望,那温润如水的眼神中充满了希冀的色彩,简单来说就是求助,求助某个猛士以没心没肺的热情和胆量将他拉走,远离这两个突然犯病的娘们,不过佣兵们都怂了,与他目光相对之后,都可耻地转过头去,死灵法师在心中暗骂没义气之余,又异常得纳闷——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又不是瞎子,怎么会注意不到桌子底下的异动?只有这两个昏了头的娘们才觉得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西格玛也能稍微猜测出一下事情的起因,大概是雅典娜翻了醋坛子吧,所以发起了小脾气跟姬莉较上了劲。
然而猜出了事情的起因,西格玛却选择了沉默,既然雅典娜已经盯准了姬莉,那他就中立旁观吧,在疑似后院失火的危机中,主动参与进去的方法无非有三种。
其一,充满感情地将两个人强行搂在怀里,霸道地说:“我西格玛何德何能,竟能让你们两人垂青,无论是雅典娜和姬莉,我都喜欢,我无法选择,少了哪一个都不行,我要娶你们两个,两个都要,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女人了!”这种解决方式是普通型的,理想的结局是“二女挣扎了片刻,最终乖巧地伏在西格玛怀里,用充满爱慕的感动视线望着西格玛,最终相视一笑道‘相公,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姐妹了’云云,据西格玛多年的情感经历可以断定,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零点五……
其二,充满伤感和犹豫,以仰头四十五度武动乾坤的姿势用心碎的语气低声道:“啊,美丽的女神们,你们犹如不朽的雕像一样永恒美丽且坚强,以至于我甚至需要仰头四十五度角武动乾坤的姿势才能瞧一眼你们的美丽容光,现如今,究竟是什么可恶的变故击垮了我们的信任,让你们互相敌视,让我如此慌张?难道你们要为我争斗厮杀,双双离去,留下失去翅膀的我细数慌张?啊,我美丽的翅膀,我唯一的祈望,我怎能不慌,我怎能不慌,如果一切都是天意,那就无需迷茫,你们美丽的眼睛,再瞧我最后一眼吧,你们洁白的手臂,再向我做最后一次拥抱吧,我即将去荒芜人烟的田野,那里才是我长眠的地方,我宁肯就此死去,也不愿看你们为我黯然神伤,快快离去吧,孤独的滋味且让我独自品尝。”于是二美被西格玛那出口成章的文采以及忧郁的小资情怀华丽地轰杀至渣,听了西格玛的忧郁话语,仿佛痴了一般,呢喃道:“啊,西格玛,我的太阳,我的辉光,我是你的翅膀,你是我的光,你为我们的争斗神伤,疼在你心里,疼在我魂上,那人生的赢家当在血与火铸就的后宫中长成,勇敢的心向从前一样,去造访万能的神祗,我想,与其孤独等待,不如携手前行,不管你的翅膀有多少对,那都是我们的姐妹,只要你心中有我,就足矣……”所以说这种是文艺型的,发生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零点零五……
其三,那就是西格玛笑呵呵地将两人分开,装傻充楞道:“不要打架,不要打架,金坷垃的好处都有啥,说对了就给她。”然后姬莉道:“吸收三米氮磷钾,小麦不用进口啦。”以及雅典娜道:“天堂农业不发达,我们都要金坷垃。”这种无疑是**型的,发生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如果两位女孩儿真说出以上那种话来,就轮到西格玛惊悚了……
所以,总结一下,无论西格玛用哪种姿势去搅合雅典娜和姬莉之间的破事,成功化解后院大火并趁势开成后宫的概率实在小之又小,无论是用普通还是文艺还是**型的解决方案,最大的后果只有一个——那位被女剑圣情人割了脑袋飘洋过海的前辈就是榜样……
所以,在火烧不到自己身上的前提下,只有傻*挫鸟才会蠢到主动惹火烧身……
于是,西格玛稳坐钓鱼台,在两个互相较劲到没完没了的女人身边安安静静地待着,无论别人是闹是笑,是醉是嚎,在他眼中就如一场风景画一般,与他全然毫无关系,托姬莉和雅典娜所造成的低气压氛围,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来老虎嘴边掀毛,慢慢的,他打了个哈欠,觉得百无聊赖,于是趴在了桌子上,渐渐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有人在摇自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雅典娜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死灵法师这时候脑袋不太清醒,张口问道:“你们完事了?”
雅典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自然地微微转过视线,心虚道:“什么完事了?”
西格玛转头看向姬莉,黄段子圣骑士的脸皮要厚上许多,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尔后天使与圣骑士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哼了一下,看样子关系还是没缓和。
这是正常的,如果这两个家伙要是将手握在一起,不约而同地看着西格玛,展颜笑着说“我们已经是好姐妹了”云云,那西格玛一定会抄起钝器轰击她们的脑袋治一治这两个家伙的脑震荡……
死灵法师闭上眼睛,清醒了一下精神,转头看向大厅,早已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片,有妇女或老者推门而入,在人群中捡着自家的汉子或者儿子,骂了两声拖着就走带回家去,更多的人则是直接横七竖八地睡在地板上,看样子是要打个地铺了。
西格玛居然在人群中看到了艾森,这死宅喝了一道居然没倒下,此刻正神情清醒地背着弗雷曼男爵,将他交给男爵家的管家,嘱托了几句,就面带笑容地看着叔叔被接走,注意到西格玛的目光,就迎了上来。
“想不到你小子居然这么能喝……”看着艾森虽然满身酒气,但是神采奕奕,眼神更是清亮无比,西格玛登时觉得很是诧异,他拍了拍死胖子的肩膀,“今晚收获怎么样?”
“很好,踏出第一步需要勇气,但是踏出最难的第一步,下面就简单了。”艾森的笑容很是真诚,“今天接触过的人,比我二十多年接触过的人还要多呢……”
“这是好事。”西格玛点了点头,“今晚怎么办?要不要去我那里?如果让你一个人待在家里,福特找上门来,岂不是把你搓圆捏扁全凭心情?住在你家也不靠谱……”
福特打量了一下佣兵公会的二楼,提议道:“要不住在这里?”
西格玛的纨绔本性再度发作,撇嘴道:“这种地方还不如你家呢。而且我就是想要钓福特的人出来松松筋骨,躲在佣兵工会里,他肯定是没辙了,所以说快走快走。”
“随西格玛先生安排吧……”艾森看着满地的佣兵,皱了皱眉头,“能不能先等一下,我想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不如先帮帮忙,把不回家的兄弟们拖到二楼睡觉,最近天气潮湿,别受了凉……”
“随便你吧,但我不帮忙。”西格玛看那边还有大半烤乳猪剩下,从桌子上拿了器具,去弄点吃食,他今天晚上可没吃什么东西。
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四人离开了佣兵公会,此时此刻没醉的也就是公会的工作人员和少数酒桶、滴酒不沾者和故意不醉的人,所以没有人相送。
基德所派来的双花红棍马夫恪尽职守地守在门前,西格玛将带出来的两份烤肉递给他们,他们也不矫情,躬身道谢后就收下了。
四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中,另一个马夫赶着空车跟在后面,雅典娜和姬莉心中有点发虚,一路上也不说话,艾森本来话就不多,西格玛望向窗外,忽然道:“我猜福特现在就要动手试探一番,你们信不信?”
“他有这么胆大吗?”福特震惊了一下,随即叹息道,“确实,有他的风格……”
不过他还是有些奇怪,询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感受到了杀气啊。”西格玛眨了眨眼睛,推开车窗,抬手一道冰梭飞射而出,暗夜中一道剑光骤然亮起,将这道法术击碎,死灵法师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意,“就冲这般决断力,我给他点个赞。”
“雅典娜留在这里,保护好前后三个碍手碍脚的货,姬莉来当肉盾。”
留下一句话,西格玛翻出了马车。
那白银剑士在击碎了冰梭之后,就游走在黑暗中,不断变幻身影,暗夜里至少出现了四道不怀好意的气息,西格玛判明敌情,双手飞速结印,口中嚯嚯有声,幽蓝色的光芒缭绕在他的周身,如同轻盈的水波般层层绽放,又有点点暗黄色的光辉闪耀其中,那是有着颗粒化特征的惰性土元素,只见方圆数百米之内的温度不断降低,西格玛澎湃的魔力呼唤着冰雪与大地的力量,死灵法师结印完毕,一声轻喝,双手猛然向下一按:“冰遁——帝都雾霾之术!”
朔风卷着白色的雾气连带着微不可察的细小颗粒物猛然扩散,将一切笼罩在朦胧的气溶胶系统中,在雾霾弥散的朦胧境界里,西格玛站起身来,威风凛凛地喝道:“喽啰们,够胆儿就用力吸两口,保管让你顷刻便化成一滩血水!”
黑暗中的影子们依然不停地保持着游走的状态,既不吭声,也不慌张,尽显老辣的对敌经验。
这边姬莉也身形晃动,闪到西格玛身边,拔出手中斩剑,长剑出鞘之后,圣骑士按下手中剑鞘上的机括,那白金色闪耀着金属质感的剑鞘登时一声轻鸣,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变形重组,质密坚硬的剑鞘其实由数百个小部件组成,由小型的旋臂和杠杆固定成型,此时杠杆移位,旋臂回转,剑鞘随之变幻形态,向外层层扩展,搭建出了一张战盾的骨架,姬莉将战盾提在手中,圣力灌注其中,激活镶嵌在盾牌结构关键部位的十二枚凯达林圣辉水晶,圣力共鸣之下,无形有质的神圣辉光布满整个盾牌,将骨架间的空洞填补,白金色的战盾外框之下,烈阳般的圣光与十二枚圣辉水晶融为一体,形成一道辉煌耀目的圣十字。
长剑战盾,圣骑士挡在了死灵法师的面前,然后吐槽道:“就一个冰雾术你装什么逼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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