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军机处这一通忙乎。咚咚咚运来大几十箱资料,好在邺都纸如今已经普及,若是前朝竹简。少说七八吨。
夜很深了,军机处依旧灯火通明。
办公厅内。徐庶坐在一个大木箱子上,哗啦啦翻找着。四周多位佐官。已经顶不住,抱着大木箱子睡着了。
东汉,女子十五成人礼,一般礼毕后就嫁出去了。所以文武百官家中的闺女,够岁数的都嫁了出去,其余十一二又太小,这十五六的实在难找。
所以,徐庶焦头烂额找了半夜,也没找到。就在迷迷瞪瞪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个名字映入眼帘。
“啊哈,就是此女了。”
突然大嗓门,四周抱着大木箱子睡觉的佐官惊醒。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急急忙忙拿起一本文案翻看。
“幽州别驾辛毗的女儿,诸位,此女你们有耳闻吗?”。徐庶问道。
有一名随从佐官,半梦中惊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立刻道:“有有,下官就是幽州人,回家的时候。常听人说。辛毗别驾的这个女儿,美而贤,聪明有才。善鉴人知事。”这人下意识叼着笔,道:“好像前个月刚刚成年。求亲的快将辛家门槛踏平了。”
“就是这位了……。”徐庶啪的一声合上资料,急道:“快。六百里加急,通知辛毗,我这里有好差事。他要是将女儿嫁出去了,就等着革职查办吧。”
于是乎,一骑快马连夜出邺都,望幽州而去。
幽州,沮阳作为秦王的老区,已经取代了蓟县成为幽州的治所。
这一日,辛毗府门突然大开,在辛府管事的恭送下,一人摇头沮丧走了出来。
“赵大人,您老慢走。”
几十个家仆,拥簇者马车走了。
“管事,这是第几家了?”
“四十八家,大小姐岂能嫁给凡夫俗子……。”管事对着远去的马车一甩手,返回了府中。
管事走了,门房里的下人就议论了起来,道:“只有在咱们家大小姐面前,那些世家公子才是凡夫俗子也。”
“也不知,最终是谁,能得咱们家小姐青睐。”
“凭咱们家小姐的容貌和才学,怎么也是要进宫为妃……。”
“我呸,你这不是在咒大小姐吗!”
“哇啊呀,我说的宫,不是皇宫,是秦王宫!”
“这还差不多……。”
不一会后,嘭嘭嘭的敲门声。
门房打开看时,竟然是幽州刺史诸葛瑾,吃了一惊中急忙报知辛毗。
大厅中。
“诸葛瑾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有事情通知一声,下官过去就可以了。”辛毗在门口拱手出迎道。
诸葛瑾心说来年我见到你,没准还要磕头,还是亲自来的好。诸葛瑾老道圆滑,大笑还礼,道:“辛大人,令女可曾婚嫁?”
辛毗一愣,道:“不曾。”
诸葛瑾松了口气,又是施礼,道:“恭喜恭喜。”
辛毗更愣了,心说诸葛大人您秀逗了,我女儿没嫁出去,你恭喜我?你啥意思?诅咒我嫁不出女儿?然辛毗只是问道:“喜从何来?”
诸葛瑾立刻拿出书信一封,道:“这是从军机处传来的加急,您亲自看看吧。”
“诸葛大人请……。”辛毗先将诸葛瑾让到大厅里,两人坐下后,他这才郑重打开军机处的通报。只是看了一眼,手就开始哆嗦了,几乎无法相信,叫道:“什么!军机处征调我女儿当史官,这……这是真的?”
诸葛瑾立刻道:“徐庶军师手书,又有军机处大印,岂能有假。”
一会后,诸葛瑾说道:“辛大人,事不宜迟,您还是赶快动身才是。我就先行告退了……。”
辛毗将其送走后,拿着通报,琢磨着回到后宅,“小姐在那里?”
“正在书房……。”有侍女答道。
辛毗就来到了书房。
此刻书房内,一位少女正在写着字,一枚枚大字端庄清秀,不逊于大家笔锋又有阴柔之美。身穿天青罗裙,挽起的发髻上没有金银头饰,然红、蓝色的头带,束出半月的发式,飘动间清新。瓜子脸,五官说不出的清丽,婉娩柔则中,还带着一丝英气。
这时少女对面还有一个少年,眉清目秀,乃是弟弟辛敞。
“姐姐,在您眼中,君子何以为事?”辛敞敬重姐姐,如同敬重父亲一般。在他眼中,姐姐讲出的道理,有些连父亲都说不出。
少女暂时停笔,道:“君子,在家则奉孝双亲,出外则守节为国。担任职务时要慎思肩头的责任,为国为民做事。面对义理抉择时更要慎思立场,不要让父母感到忧虑,不要做出有损国家的事情。为人处世最能令人顺利的,是宽仁的态度。”
“说得好!”哪怕后世皆有贤才之名的辛毗,听到女儿这一番言论,也忍不住击节赞叹。我有这样的女儿……,可惜……,若是男儿则必定是我辛家千里驹……。
“父亲大人……。”
辛毗望了自己女儿一眼,道:“你看看这个,若是不愿意。为父就去觐见秦王,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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