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皙冷冷一笑道:“看来宜妃之过,不仅仅是未能管束好六宫,连儿子都没教好!”
宜妃这才明白,温皙也叫了五阿哥来,是不存什么好心的,急忙一把将胤祺拉回来,低声道:“闭嘴,不许胡说!”
五阿哥却是不肯闭嘴,反而愈发恼怒地盯着温皙道:“皇贵妃如此是非不分,便是非要仗势欺人了吗?!”又想到了如嬿之事,胤祺打早就窝着火,今日正好发泄出来。
仗势欺人?胤祺说说得一点不错!她便是要仗势欺人!温皙倒是乐得见五阿哥说不恭不敬的话,这样她就更有理由来责罚宜妃了,于是冷笑道:“宜妃既然教子不善,想必是因为要管着六宫的事儿,平日里都没时间了。以后正好专心教导儿子!”
又对上了胤祺那双愤恨的眼睛,便笑道:“五阿哥,你需记住了!母凭子贵,若有一个好儿子,自然得享尊贵,若是一个不像话的儿子,便会连累母亲!今日仅仅是小惩大诫,明日便会丢了性命!”温皙的话中若有所指。
温皙的语气冷冽中带着几分杀意,逼迫地胤祺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他恍然想起自己所做之事,不由地心惊了。
温皙嗤笑道:“别以为自己很聪明,别以为你们暗地里做的事儿本宫不知道!”目光又冷冷地落在刚来不久的三阿哥胤祉身上,“有些事儿本宫清楚得很,皇上自然更清楚!”
三阿哥急忙垂下头去,一双手蓦地抓紧了自己的袖子,呼吸也骤然变得急促了。
温皙继续道:“皇上顾念血浓于水,只是能顾念一次两次,却不会永远纵容!”
“有人去年在本宫宫门外,冰天雪地里罚跪了三个时辰,却好了伤疤忘了疼!”温皙的目光直逼三阿哥胤祉,当年玉录玳落水是他做的,那香囊虽是意外才害到了温皙,两笔仇加起来,温皙语气愈发冷了。
温皙小指上赤金的护甲华丽而夺目,今日特意穿了隆重的皇贵妃吉服,摆足了气势,便是要发作六宫!温皙道:“阿哥们都要分府,便不再本宫管辖之下,可也别忘了,你们的额娘还住在后宫里,本宫既然掌管中宫笺表,主理六宫,你们做错了事儿,便是你们的额娘教导不善!该重罚!”
胤祉不由地握紧了袖子底下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除了四阿哥和太子,谁人没有生母?任何人都要投鼠忌器!
“本宫听闻,三阿哥宠着一个小脚汉人妾侍,居然都踩到了三福晋头上!如此宠妾灭妻——”目光落在一旁的荣妃身上,“马佳氏,你便是这么教自己儿子的?!”
荣妃深知,三阿哥当年所做的事儿、和香囊一事已经被皇贵妃洞悉了,深吸一口气,不敢狡辩,只得跪下请罪道:“臣妾有过,请皇贵妃责罚。”
胤祉见荣妃跪下,急忙也撩起袍子噗通跪地,道:“是胤祉的错,请皇贵妃不要怪责额娘!”
温皙忍不住嗤笑,“母子一体,荣辱与共!这么简单的道理,三阿哥不会不晓得吧?”
胤祉狠狠咬着牙齿,攥得紧紧的拳头隐隐在颤抖,只能深深地叩头道:“请皇贵妃宽恕!”
今日当着后宫嫔妃的面,温皙便是要真正立威一次!更是给那些不安分的人一点小小的警告!温皙是嫔妃,自然是惩罚不到分府的皇子身上,但是她们的生母还都在温皙手底下混日子,温皙自然罚得!
“三阿哥果真孝顺!”温皙夸赞道,语气却是冷冷的,“只是——你该更孝顺一点!不要上蹿下跳,做不该做的事儿!更别跟给自己的生母招来屈辱!”
“来人——”温皙冷冷地吩咐道,“荣妃教子不善,罚于承乾宫外,烈日之下跪三个时辰!”
荣妃贵为四妃,在宫中是极为有体面的人,若是真的当着众人的面罚跪外头,落在来往奴才们的眼中,这颜面是要丢进尽了!更重要的是,荣妃到底不年轻了,哪儿能跪在外头烈日下三个时辰?身子必然承受不住!
胤祉见荣妃起身,便要往外头走,急忙膝行上去抱着荣妃腿,“额娘,不要!”
荣妃也算人缘不错了,但是近日嫔妃们自保还来不及,又怎会替她说半句好话呢?利益当前,各扫门前雪罢了!
荣妃回身道:“臣妾愿意领罚,但请皇贵妃将此事揭过,宽恕三阿哥。”当初行宫之事,荣妃也是事后才知,替三阿哥出手杀了彩舟全家,以绝后患。她虽未曾参与谋划,却是从犯,罚她不算冤屈!
温皙笑吟吟道:“可以。”她手无半点证据,到底是没法把三阿哥如何了。
“不!”胤祉突然吼道,重重地磕头道:“都是胤祉的错,与额娘无关,胤祉愿替额娘受罚!”
温皙笑容满面道:“你是孝子,当然愿意,可惜本宫不愿意!”说着便吩咐道:“小鹿子,请荣妃出去跪着,挪开入门屏风,让所有人好好看着,也好引以为戒!”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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