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部分虫族和半虫人不会放弃那些疯狂的计划,那样的话,她的晓晓就会成为新的目标。她相信凌渊会尽可能地保护她,但是,作为母亲,她不能袖手旁观。此后的若干年里,她一直为此而努力。
也许最初的确是迫不得已,但之后不把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传达给眼前这个人,的确是出于自私的想法。
她有罪。
然而这份罪孽却并没有报在自己的身上,却反而报在了女儿的身上。
这也许才是最大的惩罚。
也许是感应到了她的想法,凌渊低声问:“晓晓在哪里?”
“想见她?”
“嗯。”
“我带你去。”
她说话间,从丈夫的怀中离开。站直身体时,她发现他正以微妙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下半身——这目光中并没有任何与厌恶惧怕有关的情绪,所以她也没敏|感炸毛,只是问:“怎么了?”
“……不。”凌渊回过神,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坚|硬的漆黑甲壳,触感是极为冰凉的。她从前的双腻而质感的,与现在截然不同。不过倒也不坏,嗯,很奇妙的结构。
“……喂,别乱摸。”
“有关系吗?”
“你现在这么做和在街上随便摸人大腿有什么区别?”
“你是别人吗?”
沈雨泽简直想呕血,就算是老婆,这么随随便便地摸大腿行为也不好吧?想到此,她决定——摸·回·去!于是她也狠狠地拍了几下凌渊的大腿,啧啧,触感还是和过去一样好呐。
“……”
“走了。”她的念头一动,八条节肢便动了起来,“脚”虽说是多,走起路来却没有丝毫声响,毕竟蜘蛛原本就是在静寂中捕捉猎物的昆虫不是么?走了几步后,她侧过头冲他笑,“你要不要骑上来试试,带人可稳啦。”
也是不可思议,只是很短时间的工夫,她就从原本的“担心他无法接受她现在的身体”变成了“能拿自己的身体和他开玩笑”。不是她变化无常,或者说,她其实一直都很相信他,所以这次才没完全地堵截一切——她只是不能够接受这样的身体罢了。但现在,他给了她足够的信心,她终于可以正视这一切。
“不用了。”凌渊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沈雨泽看着他线条优美、肌肉紧实、男人味十足的上半身,脸红:“好、好好地脱衣服做什么?”虽然谈已经谈完了,但也不用那么急吧。而且……虫和人真的可以么么么?
凌渊默默抬起手,用衣服将她裹好:“你想光着走?”
“额……”她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的确被这家伙给撕了,也是残暴。她汗了把,默默换了个方向,“先去我房间吧。别想太多,我只是去找件新衣服穿穿。”
“欲盖弥彰。”
“……并没有。”好吧,如果她现在是人类的身体,那就是“有”了,毕竟“久别胜新婚”嘛。至于现在,还是算了吧。就算他不介意重口,她也无法接受他这么重口——她还是喜欢人类的身体多一点,万一将来他不希望她变回来怎么办?
想到此,沈雨泽打了个寒噤,重口味什么的,禁止!
而就在这对夫妻久别重逢时,凌晓,也突然又不突然地,迎来了最为关键的时刻。按道理来说,这种事就算不惊天动地,至少也是有预兆的。
然而……
最先发现异常的人是璐娜。
结束了一天的研究后,她照旧拐弯去看凌晓,远远的,她只看到那只黑白色的茧竖在那里。在复生石与生命原液光辉的辉映下,它总是显得飘渺而肃穆。
然而不知为何,她今天总觉得那只茧有些奇怪。无奈除了陛下之外的所有人都被禁止靠近,如若私下去那么做,一定会死地连渣渣都不剩。放不下心的璐娜绕着那只茧来回转了好几圈,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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