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正七品是个分水线,许多事才能作。”叶青住了口,更别说还有一件要事在州城,不知准备的怎么样了,事关紧要,不亲自看到,绝难放下心,有这口含天宪,却成功增大了数成
“驾……”
黑龙马加快了速度,整支骑队沿道向西,烟尘滚滚狂奔而去。
卢华郡
黄昏照射着一处府邸。
虽是应职时临时住所,缺少着南沧郡主家沉淀,但却有着崭新气象,得胜归来的家兵已作了安排。
财货归库,分发赏赐,喜悦就渐渐散开来,许多追随而来族人都直接称颂少主,再带着满载的赏赐回去。
其实俞帆中了同进士,就没有人可抗衡继承人的地位,但经过这事,就更是巩固了不少。
楼阁上,俞帆换了一身白衣,品着云雾山茶,凭栏眺望,见着陆续的车马离开,心里更是喜悦。
“恭喜主公,我见主公气运收拢凝聚,已得了人心了。”
金阳湖在夕阳下粼粼生辉,霞光中,白帆片片归港,鱼市则刚刚开始。
“想不到我又回到此处,此处景色甚美啊”俞帆听得一笑,目光追忆,有些感触。
真正和叶青结下死仇,就是此处龙孙机缘被夺,水路商线大计被断,可自己现在不靠这些,反可从容开始,就算湖里的龙孙依是憎恶,自己堂堂同进士,已可以无视之
“主公所言是,不过此地虽美,终是暂居,终还是要取得家族根基才为上策”寇先生摇着羽扇,神清气朗。
他越来越受到器重,俞帆不在时,事多由他代理,行政越见精湛,气色也大是不同了。
“这是自然,我俞帆堂堂同进士榜首,岂会熬着考核?大战中处处机遇,自是军功来得快速,要让家里某些人失望了……”俞帆笑意淡淡:“有此军功,我就不必再等三年,确定直接当县丞了,并且特意走明郡王路子,三年知县一退,我就是七品县令”
说罢,沉吟着一叹:“可惜让叶青占了大便宜,分去一半。”
寇先生却深深一躬:“主公,一半足够了。首先这是大胜,临战之时,想必朝廷会迅速响应,赐下官职封赏……”
“并且事后军情总结,攻下此部落比预想的要困难许多,都战至力疲了,再等片刻,就算获胜利,伤亡都要迅速扩大,而叶家虽渔翁得利,可出手还算及时,伤亡因此小得出乎意料,臣觉得还是合算。”
“要是伤亡过大,就算获胜,人心也不容易这样凝聚。”
俞帆听着这话,注视夜幕降临,府中升起了晚灯,透出欢喜和收获的气息,感染之下,心中郁闷就消去了大半。
纵知道叶家伤亡更小,有些不甘,可转念一想,不由颌首:“你说的不错,我现在最要紧的是凝聚人心,保持元气,有了这批资源,虽被军方平价购了去,并且赏赐家兵,又交给族里一部分,但还足够我这几年的需要,只需一两年,就足让所有族人认识到,跟谁更有前途。”
这讽刺的是现在暗中对立的是自己亲生父亲,不知何时父子之间变得淡漠,又或在权力面前,所谓亲情本淡得可怜。
结合帝都归乡招揽的五百,俞帆现在又明确任官,自有班底和大批不得志的族人投效,在家中势力和声望一时无两。
除还手握大权的俞承恩,别人再也没有能抗衡,就连附庸家族和同盟家族,最近都纷纷暗中结交,他们和俞帆不存在争夺家主之位的冲突,反更清晰看到俞帆的前景,不趁此时投资更待何时?
只是几个月,就和原本俞家,有着分庭抗礼之局。
“连外人都看得清形势,我就想不明白父亲为何执迷不悟……罢了,只看吾父的情形,我就已心有戚戚,算是知道叶青为何不看好帝都……这种恋栈不去真是不可以道理衡量啊。”
俞帆深深吐了口气,见着寇先生略有些担心望过来,就摇摇头:“别担心,我不至于流入阴毒,只要决出胜负,自会再言亲情,拜父亲于膝下”
“主公果是英明”寇先生听了这话,眸光一闪,欠了欠身,这涉及主公家事,出于疏不间亲的原则,他不好多说,但明显是心里喜悦。
为主者最主要是心里清明,要是主公因俞承恩而流于阴毒,那就断绝了许多路——不管怎么样,一个连父亲都能狠下心处置的人,有多少人敢合作和投靠呢?
且目前还处在斗而不破的有利地位,时间站在自家主公,更无需多忧,寇先生只是一笑,转了话题:“牛羊马匹,都安排在外庄,已清点完了,正在注册,还有些新带回来的女子孩童,请主公先挑选……”
“这些我就不挑选了,全拜托先生处置了……”
说完这些,两人都是不语,剔透的夜色下,晚风徐徐吹来,带着点渔港的淡腥,又有些水灵的清和,让人很是清爽,两人相视一拜,都是笑起来,所谓君臣相得,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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