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次,离儿掉到他家湖里,是不是他妹妹做的?
既然喜欢了顾章,定是见不得顾章喜欢苏若离的,妹妹自然就对苏若离心生嫉恨,于是就有了想把苏若离推到水里的那一幕!
李扶安深深地打了个寒颤,觉得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妹妹长大了,变得他都不认得她了。
他虽然对苏若离也是情根深种,可是从未想过要顾章死。爱一个人,并不是要把她身边的爱慕之人都弄死,而是要向所爱之人展示自己的才华、魅力,让所爱之人喜欢上自己才是!
妹妹的爱,显然是狭隘的。
李扶安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去要和妹妹好好谈谈,万一她再做出不利于离儿的事儿,自己该如何是好?
李兰馨被顾章的话给噎得一句话都回不出来,不由又气又羞。自己想了半天的说辞和点子一个都排不上用场,恼得她只能恨恨地把心里的怒火发泄到马儿身上。
啪地一声,带着她满腹的愤恨的鞭子抽到了刚从地上翻起来的马儿身上,马儿吃痛,顿时撒开蹄子飞跑了。
而顾章,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们兄妹一样,抬腿大步朝前走去。终究,没有回过头来看上李兰馨一眼。
李兰馨气得狠命地咬着下唇,眼眶里汪着一泡泪,半天,方才恨恨地跺脚,咬牙低声嘶吼,“好,你喜欢那个小贱人是吧?我倒要看看那小贱人有几条命?”
站一边儿的李扶安正搜肠刮肚地想着怎么安抚妹妹这颗受伤的心的时候,忽地就听见妹妹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吓了他一大跳。
妹妹嘴里的“小贱人”是离儿吧?她要对离儿怎么样?
急切间,李扶安也顾不上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双手搭在李兰馨的肩上,狠命地摇晃起来,“二妹,你瞎说什么呢?你醒醒吧,离儿你可不能动!”
“放心,二哥的心上人,小妹怎么敢动?”李兰馨皮笑肉不笑地睃了李扶安一眼,那马鞭儿推开他的手,扬长而去。
李扶安望着那个有些踉跄的背影,十分头疼,心里虽然不想把妹妹想得太坏,可直觉还是告诉他,妹妹的话不可尽信!
腊月二十六,正是诚国公府老祖宗的八十大寿!
早在头几日,苏若离就接到了诚国公府的请帖。她甚是纳闷,按说自己和诚国公府并不熟啊,怎的给她来了一个帖子?
想那诚国公府在京中那是数一数二的门头,怎么竟然瞧上她一个小小的医女了?何况上次在李家出了那样的事儿,自己是压根儿都不想和他们家有什么瓜葛了。
苏若离本待不去的,就让杨威去回了李家的来人,“近日来,姑娘身上不大好,畏寒,出不得门!”
来人自然做不得主,袖了请帖回府,禀告了李老太太和李夫人。李老太太当时就捶床大怒,“不过是个小小的丫头片子,还蹬鼻子上脸了?连我们家的面子都不买?”
当时李兰馥也在跟前,见祖母恼怒,忙上前解释,“那丫头上次在咱们家吃了亏,哪里还敢来啊?”指的就是上次落水的那事儿。
“那也怨不得我们家,是她自个儿不小心怪得了谁?那么多大家小子都没掉下去,怎么独独就掉了她一个?”李老太太打心眼儿里不喜这矫情的小医女了,冷冷地说道。
李兰馥碰了一鼻子灰,有些尴尬。这个场合李夫人也不好多话的,娘儿两个对视了一眼,李兰馥硬着头皮陪笑道:“祖母,不管如何,那丫头是安儿喜欢的女子,总得先叫过来见见吧?若是那丫头当真如此拿架子,到时候祖母怎么发落都好。要是上次那事儿的确有隐情,倒也不好怪人家的!”
其实在李兰馥心里,还是很喜欢苏若离的,只是祖母正在气头上,她也不好多说,省得找了无趣。
娘儿三个商量了一番,以李兰馥的名义亲自给苏若离写了个帖儿让人送去,苏若离倒不好拒绝了。
想着李扶安毕竟是自己救命恩人,自己又和他姐姐有这么一番因缘际会,若是再不去,将来在京中怕是难以立足了。只好答应下来。
李扶安先前听说苏若离拒绝来府,当时急得不行,想要前去和她说个明白,又怕苏若离多想。后来大姐出了这个招儿成了,别提他有多高兴了。
到了腊月二十六这日,苏若离和李忠告了一天假,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穿了一身柳绿茧绸紧身小袄,外套一件兔毛镶边的蜜合色大褂子,下着一条葱绿百褶棉裙。
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别着一根镂空雕花银簪。耳垂上戴了一对珍珠明档。
通身上下典雅清新,既不显得华丽妖娆,也不太过素气。这也是她一贯的风格,她才没想过要压倒一众莺莺燕燕,只要随大流就好。
出门的时候,见天空中飘起了雪花,苏若离又让玲儿把自己前些日子自行做的一双高跟靴子带上,这才上了车迤逦往诚国公府而去!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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