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回到王府不久,黎月川就派人送来了聘礼。叶高峯乐得跟个猴儿似的,整天上蹿下跳地拉着人对打,输了也不生气,总是笑眯眯的,对待叶紫的态度也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太喜欢黎月川这个贤侄了,做梦都希望他能成为自己的女婿。但是霍夫人可就没那么高兴了,聘礼已下,交换了名牒,就连良辰吉日也选好了。她虽然心中不忿,也不敢在明面上拒绝,只是内心深处估计也是不甘心的,所以总是时不时在叶紫面前说些阴阳怪气的话。自然,叶紫不会理她便是了。
最近叶紫悠闲得厉害,起初因着手臂的伤,也不能做些什么,整日只能拘在房里。后来伤好了,就按着脑海中的记忆在家做些小件的刺绣。嫁衣什么的是用不着她亲手缝的,专门为她秀嫁衣的绣娘都是一等一的。慢慢的她到也生起几分兴致来,只觉得绣花这东西可以打发时间,也可以修身养性,便花了点时间好好学了学。她脑子最是灵活不过,又有原主记忆加成,一段时间后就已然能赶上原先叶紫的水平了。
后来就连绣花也觉得厌烦了,叶紫就终于不安分了起来。
“黎月川的腿好了吗?”她在脑海中问着吴川。
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是白天还是黑夜,吴川又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懒懒打了个哈欠,“我帮你看看。”
他调动了一下武孝候府那边的视频,就见黎月川正杵着拐杖慢慢的走路,只是短短几步路,他就已经满头大汗,身子轻微晃动着,如蹒跚的老人一般步履艰难。
“嗯哼,在练习走路呢。”
叶紫揉了揉自己因为长时间刺绣有些僵硬的脖子,又伸了个懒腰,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自从我回王府,倒也有三四个月没见着侯爷了,实在想念得紧呢。”
吴川忍不住笑了笑,没好气道:“行了吧你,你们家侯爷的好感度马上就快过要求线了,赶紧再加把劲儿,完了快点回来。”
“知道了。这次就真的算被司忆之那个女人夺了我积分榜第一的位置,我也非得休假几天不可。”整日里习惯性地演戏,也挺累的。
她在她这些日子里绣的物件中挑了一个香囊,上面简单了绣了株兰花,透着股清雅,应当还算适合黎月川的气质。
她没跟她爹娘报备自己要出门的事,而是趁没人的时候翻墙偷偷出了王府,一路逛街而去,见到了许多新鲜玩意,便也不觉得路有多长了。
黎月川现在已经能无需人搀扶,自个儿杵着拐杖走上一段路了。他是因为毒性积压在腿部伤了经脉,所以才不良于行,如今积毒已解,恢复倒也算快。
今天他便又多加了一个时辰练习,正当气喘吁吁精疲力尽之际,头顶上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温软娇柔的女声,带着满满的惊喜。
“啊,侯爷你已经能站起来了?”
黎月川抬头一看,顿时不知如何反应,只觉得满脑袋都是黑线,心中无语得很。
叶紫正跨坐在侯府后院的围墙上,一条腿在墙内,一条腿在墙外,双手扶着院墙上,侧着身子对着他微笑。
“你这是什么样子,好端端地怎么不从正门进来,快点下来。”明明性子最是温软和顺不过,却总是做出些惊世骇俗之事。时不时便要狠狠吓你一吓,叫你整日为她操心,不得安生。
偏偏这人还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自顾自轻笑,还很得意似的,“爹说了,我成亲前不能和你见面。可我在家实在焦虑不安得厉害,总想来见一见你,于是就悄悄跑出来了。马上就要回去了。”
叶紫坐在墙上的样子看得黎月川心惊胆颤,总是担心她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连她说了些什么也无瑕去听,只是厉声道:“你快些下来,有什么话下来再说。”
叶紫好像也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很是不妥,微微有些脸红。她小心翼翼地把另一条腿也抬了过来,鼓了鼓劲准备跳下来。
“你等会儿......”侯府的围墙高得很,黎月川实在担心她一个毫无武功的弱女子就这么跳下来就不小心伤到哪儿,于是准备先叫她停一停,自己唤人过来帮她。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叶紫便已大大咧咧地纵身一跃,从三米高的院墙上跳了下来。
黎月川心中一紧,明明自己走都走不稳,却还是下意识地往前跨了几步展臂去接她。只是他忘了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功夫非凡的武孝候了。接倒是接了个准,好好的把叶紫揽进了怀里,可是这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实在站不稳身子,猛地后退了两步,还是朝后摔了下去。
于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毫无形象地被叶紫扑倒在地。她整个人趴在他胸前,发梢有些凌乱地缠在他脖颈处,扰得他鼻间有些发痒。这些倒也没什么,只是叶紫的一条腿正好放在他双腿间,膝盖就明晃晃地抵在那儿,叫他隐隐有些心里发热。
“侯爷,你没事吧?”叶紫的声音几乎快哭出来了,她像是没想到他会上前来接他,语气里满满都是心慌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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